得他对你又会是什么”
沈阅再次选择了沉默。
说实话,她这会儿脑子确实有点乱。
所以,和秦绪争执,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趁机从他这里套取更多的信息。
秦绪果然上当,以为她又是被自己刺激到失语。
于是
再接再厉
“贺家是武将,你家是文臣”他说,“如果有朝一日,他将你们都利用完了,到了需要论功行赏之时,你觉得你与那贺红叶,谁更有资格与他并肩,站在他身旁做他的正妻”
女子纤长的睫毛忍不住的微微颤动,可见她就根本不是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动于衷。
秦绪开始满意的围着她踱步,像是观察一只困兽一般,用一种看戏一样的戏谑眼神全方位欣赏她的狼狈。
他说“那位贺家姑娘本宫虽未见过,但是贺家专为着投其所好,选出来精心培养的女子,你要试试与她一争高下吗”
他又说“现在人在京城,你还有退路,好好想想吧,万一你跟着他去到南境,便再也无法回头。”
他还说“本宫与太师是多年师生,总不忍你为了女子眼中所谓的情爱,拖累他们整个闻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上辈子的夫妻并不是白做的,他向来知道沈阅的软肋和把柄在哪里。
说话间,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最后两句话就放软了语气。
抬手,试图触碰女子的肩膀。
然则就是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却像是触动了某种禁忌一般
本是神思不属,僵硬呆滞许久的女子突然十分迅捷的侧开身体,躲过了他的碰触。
秦绪手下落空,不禁愣了一下。
等他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看向沈阅时
前一刻还表情惶然又茫然的女子,目光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
沈阅正视他的面孔,突然言辞犀利的开始反驳。
她义正辞严问他“如若安王当真与定国公联手,朝廷在失去肖家鼎力相助的此等情况下,有几分胜算”
安王与定国公联手能做什么造反吗
秦绪甚至一时有点不相信这话会是从一向严谨规矩她嘴巴里说出来的。
一瞬间的怔愣过后,他又于下一个瞬间暴怒,凶恶怒吼“你大胆”
沈阅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思路冷静又清晰的再给他堵回去“不是太子殿下您先说的安王与贺氏勾结吗臣妇一介内宅女子,哪里懂这些朝堂大事,自然您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
秦绪被她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张了张嘴,同时脑中思绪飞转,在整合后续言语。
沈阅却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紧跟着话锋一转,继续道“至于我与安王殿下之间你也不用再行挑拨。我信他,即使他是个火坑,我也跳”
“冥顽不灵”秦绪觉得她是疯了,一再大逆不道的当面顶撞自己不说,还敢直接叫板,“他就那么值得你信豁出去闻氏一门的生死不顾,也要信他”
他再次抛出闻家这个杀手锏。
然则这一次,沈阅却直接笑了出来。
她的容貌本就生得艳丽,再穿着一身同样鲜亮颜色的衣裳,这个沐浴在阳光下的笑容就有点盛大的灼人眼了。
然则笑过之后,她再与秦绪对话时,表情又是冰凉且嘲讽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里也凝了层刺人的寒霜。
她用戏谑又理所应当的语气反问秦绪“那太子殿下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信您,而不信我自己的夫君”
“夫君”毫无疑问,这个字眼再次刺激到了面前的男人。
秦绪已然有点暴怒的红了眼睛,他气急败坏“本宫说过了,他娶你本就是别有居心。”
“这么久以来,他待我如何,我有眼睛会看,而太子殿下您又是如何待我这些话勿须多言,大家也有目共睹,彼此心知肚明也就是了。”沈阅毫不退缩的反唇相讥。
她的眼神看上去比秦绪更恶意“就在这样明显的两相对比之下,我脑子又没什么毛病,您觉得我该信您,而去背弃自己的夫君”
“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若不是别有图谋凭什么秦照他就会突如其来的单单对你刮目相看就算抛开那个贺红叶不提,这京中品貌俱佳的贵女又何其多你凭什么”秦绪咬牙切齿。
“凭我足够优秀啊”沈阅莞尔。
她的容貌本就生得好,这样带了几分俏皮的笑意,更是生动的熠熠生辉。
她说“家世、人品、样貌、才情,这些方方面面,我在京城闺秀中都是排得上名号,出类拔萃的。安王殿下要选一位合格的妻子,为什么就必须得要绕开我去选旁人做安王妃,我不够格吗”
毕竟
以世人的眼光,连太子妃乃至于将来的一国之母她都当得的。
秦绪大约是上辈子见惯了这女子不争不抢,端庄娴雅的模样,刹那之间竟是完全没有想到她敢于这般锋芒毕露,毫不谦逊的当面来反驳自己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