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怀里的这个姑娘再受任何的委屈了。
哪怕
这委屈是他自己给的
心里堵得慌,秦照暗暗提了口气,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刚想软下语气再说点什么,沈阅却先他一步,再一次语气坚定的开口“这里面有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如果秦照是秦绪那样的人,可能误会也就误会了,她也懒得在拎不清的人面前做无用功,白费唇舌去扯皮。
可秦照分明是个明事理也讲道理的人
她是想要跟他好好过下去的,所以她愿意积极主动的澄清误会,示好求和。
她转头,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秦照默了一时,就在沈阅心里隐隐开始没底和渐生出几分失望时,他却勒了勒缰绳,驭马朝路边走去。
东宫与皇宫毗邻,这条街正好是在回水河边上。
秦照把马停在河堤上一空旷处,迎面有带着微微水汽的冷风吹来,能叫彼此都更头脑清醒些。
他也没放沈阅下马。
站定才不冷不热丢出三个字“解释吧”
沈阅
这个别扭的男人
这该死的仪式感
不过这事儿毕竟是因她而起,沈阅也不同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她只是实话实说“我与东宫之间从无私下来往,一次也没有。只是因为我外公在东宫任职的原因,早些年太子偶尔会来府上拜访,如果刚巧遇到我在外公书房伺候笔墨,就难免要打个照面,但那一般也就只是问候请安寻常的礼仪交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殿下你知道,四年前我外祖母过世之后我就回了荆州老家,是年初才与您同日回京的,我与他既没有任何私下僭越的来往,更不可能私相授受。”
这些年里,她的行踪与行事,都一目了然,很容易查的。
沈阅一口气说完,就等着秦照的反应。
结果,身后的秦照半天都没动静。
她实在忍不得,又再次回头去看他。
秦照这次终于主动垂眸,她也这才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他面上是沈阅第一次遇见他时,他那种情绪毫不外露的疏冷表情。
沈阅一时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不禁有点走神。
又听他道“还有吗”
沈阅连忙收摄心神。
两个人,四目相对。
沈阅再接再厉“那位太子殿下他小肚鸡肠,就见不得别人好。他那就是不知从哪儿探出来的小道消息,挑拨离间来着,你知道的,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看上我。”
秦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是啊,若非如此,也轮不到本王来捡这个便宜。”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挑着眉梢,语气凉凉。
沈阅
听他阴阳怪气,沈阅突然就悟了,估摸着这男人到底想听点儿什么,连忙换了个说法。
“主要还是我也不喜欢他的。”她说“而且从始至终,我也从未有哪怕只是哪一刻是想要嫁他的。”
男人依旧眸色沉沉,神情寡淡中又带着微凉的轻嘲。
“我真的对他没有半分好感,而且他又怎么能更您比”沈阅继续表态,努力把话说绝“他不配”
至此,沈阅其实大概终于猜到这男人究竟想听她说些什么了。
以他的头脑,秦绪耍的那些小把戏肯定也当场就被看穿了,他并非真的怀疑她与秦绪之间会有什么不清白,分明就是小心眼儿了,想听她说几句好话来哄。
然则
更露骨些的情话,她也不太好意思当面说出口。
见着男人眼底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下来,沈阅这才心一横,执起团扇,挡了街道那边长赢等人的视线,扬起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这态度
够显明够有诚意了吧
毕竟是在外头,虽然四下无人,沈阅也做了贼似的,脸红心跳。
小心眼的男人终于被取悦,但他还得寸进尺,佯装不屑的挑挑眉“就这”
约莫也注意到以她的身高也就只能够到他下巴了,他便是“体贴的”自行放低了身段。
团扇后面,两人的面孔贴的极近。
呼吸间还缠绕着方才宴上饮过的同款酒水的气息。
秦照摆出一副誓不罢休姿态。
沈阅红着脸,心跳如擂鼓,又做贼似的先飞快四下瞄了眼,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在附近偷窥,这才又贴上他唇飞快的吻了一下。
这已经是她能豁出去的极致了。
秦照要的,不过就是她一个态度。
此刻心满意足,他咂咂嘴,意气风发的重新直起腰背,将她拥紧在怀里,临了又宠溺的揉了揉她发顶,洋洋自得道“你说的对,他不配”
说着,便扯动缰绳,重新走回大路上。
沈阅以为他只是顺着自己先前的话茬,随声附和,并未多想。
却又听他重复了一遍“他的确是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