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洗漱梳妆有点麻烦,略耽误了些时间。
秦照倒是从容,又带着她先吃了早饭才出的门。
因为两人这趟进宫是拜见贺太后的,所以就还是直接走的后宫。
沈阅身体依旧略感不适,但好在跟着秦照,秦照不会叫她吃亏,刚进宫门就传了辇车。
他带着沈阅直接往长宁宫去,同时才派了人去正阳宫给柳皇后打招呼。
沈阅对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实在是所知甚少,又是初次见面,难免心中忐忑。
秦照看她手里一直在不停把玩团扇的扇柄,就伸手攥住她指尖“怎么,紧张”
沈阅转头看向他。
他就揶揄着半真半假的笑了“昨日婚典上本王都没觉得你有几分紧张,合着本王这个夫婿在你心中的分量还不及母后了”
“这怎么能一样”沈阅瞪他。
还想再问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定定心,却也终究因为贺太后身上犯的事儿而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开口。
纠结半天,她才尽量含蓄委婉着道“母后她脾气怎么样她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她这话,问的真挚又恳切,绝对的真心实意。
秦照沉默着与她对视片刻。
他说“本王也不知道啊,好些年未曾见她了。”
他这语气,依旧半真半假,乍一听还带几分戏谑。
但这话说完,他便转开了视线,避开了沈阅的注视。
似是
近乡情怯也或者是在刻意的回避什么
沈阅将他这反常的情绪看在眼里,心中反而愈加的忐忑紧张了。
辇车去到长宁宫门前停下。
沈阅原以为以贺太后犯下的过错,她既然被软禁在此,怎么都要重兵把守才是。
可到了地方却发现,那门前空空如也,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反而过来的路上,连着数道关卡,有侍卫轮值把守,一直以来对外的说法都是太后喜清净,不准人凑近长宁宫附近打扰她。
沈阅正在愣神时,秦照就先下了辇车。
只是今天他明显心绪不宁,既没有顺手再扶沈阅,甚至都没注意到她暂时没跟上,下车后就径直走了几步,表情冷肃的站在了长宁宫的门前,微微仰头去看那块饱经了风霜的匾额。
他只是站着,也没有立刻叫人上前叫门通传。
沈阅还从没见他在面对什么人和事的时候会裹足不前,如此这般的不干不脆。
她忽的又想起二月份入宫那回偶遇他时,他也是对着长宁宫的方向,神情举止都极其的反常怪异。
只是那时候他俩还不熟,他在她面前也未曾表现出最真实的情绪吧
可能是见惯了他雷厉风行,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模样,沈阅这会儿心里就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不管贺太后犯了怎样的重罪,但他们毕竟是亲母子,秦照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母子相别多年,他心里又怎会平静
她跟过去,原是想着宽慰秦照一两句。
结果刚走到他身边站定,就察觉到好像有一道极不友善的视线盯着她。
她循着直觉的方向转头
就看穿着一身储君朝服的秦绪正站在远处的垂花门下。
距离有些远,她瞧不见对方具体的五官表情,只他盯着这边的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叫人很不舒服。
秦绪静默站了片刻,抬着柳皇后的肩舆就在视野中出现。
不知道是因为出行匆忙,还是刻意低调,除了抬肩舆的几个小太监,她身边就只跟了龚嬷嬷一人。
遇到秦绪,她叫人停了下。
母子俩交谈了两句,然后秦绪就跟着柳皇后的仪仗一同朝这边来。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御道上,皇帝的辇车也适时出现,匆匆而来。
同样的,他也没带太多人,要不是那辇车太华贵,都几乎要让沈阅产生一种低调简朴的错觉了。
可是帝后加上太子同时出现
这个阵仗,却属实有点出乎意料的大了。
不多时,便是三方人马齐聚,大家一起站在了门庭冷落多年的长宁宫门前。
气氛,紧张又微妙,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