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陆今湘的倒霉经过,覃煊轻轻挑眉,头一个反应是。
“她肚子里孩子掉了”
老夫人呛一声,立马晦气连呸三声,眉头紧拧,不甚痛快地批评他。
“说什么浑话你就不能盼着点你媳妇好”
“哦。”
覃煊神色不变,嘴角微扯,彷如白玉般精雕细琢的面庞上,俊秀眉眼懒懒一睐,端得是戏谑和不在意。
“您别觉得孙子说话不好听,孙子自幼听惯内廷新鲜事,心思难免多想些。”
老夫人沉默,知道他的意思,宫廷里那些娘娘为了固宠可谓手段层出,等闲假装怀孕过后再找个借口说掉了顺带栽赃旁人都是司空见惯的把戏。
沉默了会儿,她眉目沉稳“我知道你内心不信,但说一千道一万,祖母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覃煊闻言一哂,不置可否。
老夫人沉下心,不跟他多废话,提起这次叫他过来的主要目的。
“这次叫你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此次事情也算提醒了我,她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日后总要出门,但身边伺候的人明显不够全面,我知道你手下有不少会武的暗卫。”
闻言,覃煊拧眉,没想到老夫人居然打着这个主意。
他声音冷冷,截断了接下来的话头。
“我手下都是有用之才,都要用到朝廷政要上头,不可能浪费名额到内宅女子头上。”
老夫人不禁头疼,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
夫妻关系处成他们这样也是少见。
她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意思,男儿在外建功立业本属平常,但家国天下紧密相连缺一不可,你不能只顾着在外头拼斗,兼顾内宅亦是你修身齐家之要。”
覃煊抿了抿唇,没吭声。
“听闻你们今早出门还撞见了,你说说你,明知道她身子不同又是孱弱妇孺,都不上心派个护卫跟上。”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老夫人干脆虎下脸道。
“煊哥儿,她到底是你娶进门的正室夫人”
话落,室内一片静寂。
覃煊垂下眼眸,袖子下指尖稍稍攥紧。
良久,闭了闭眼。
老夫人不由舒了口气。
也不耐烦再说什么,只让他把手里上好金疮药送去一瓶,他手底下有个调配金疮药的神医,药效以至宫里太子都眼馋。
然后挥挥手让他走了。
覃煊甩着袖子转身就走,通身背影包括头发丝都透着冷飕飕的不乐意,看得老夫人不由好笑叹息。
正黎院。
鱼柳一边小心给她煨汤,一边心疼地看着她用白纱布小心包裹起来的手腕,脸上几乎快哭出来。
“疼不疼啊,主子”
陆今湘感受了下,实话实说。
“不疼。”
她当时只觉得手腕痛了一下,后面回来路上就没什么感觉了,说到底不过一些撒过来的杏仁,又没有充足的加速度,其实根本伤不到她。
只是那壮汉力气颇大,加上她这副身子肌肤格外细腻脆弱,才砸出了两处淤青。
鱼柳却以为她在安慰自己,不由垂下脑袋,吸了吸鼻子。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怎么那么笨啊,没有及时帮您挡住。”
这已经是她重复的第无数次了,陆今湘都不想再说什么,只拍了拍她脑袋,以示安慰。
这个时候关月捧着个盒子走了进来。
看到倚在榻边的陆今湘,抿了抿唇,道“少夫人,您手疼得用不了勺子吗”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这点,陆今湘抬了抬胳膊,十分无奈“我没什么事,偏偏鱼柳说我手腕受伤了,拿不了重物,勺子算什么重物啊。”
她说这话是为了在关月那里谋求同属感,谁料,听到她所言后,关月反倒一脸不赞同。
“鱼柳做得对,您受伤了,怎么还能自己拿勺子呢”
陆今湘眨眨眼,不是,她只是磕到了两处淤青,不是骨折更不是胳膊断了,怎么就拿不了勺子了。
偏偏鱼柳和关月都十分认同彼此,现在两个人恨不得把她当易碎的玉瓶一样保护起来,不止鱼柳振振有词,小心妥帖地照顾,就连关月也一改往日的冷清疏离,各种鞍前马后地伺候。
被小心翼翼地喂过饭,伺候着洗了脸,连宽衣都不用她动一根手指头,陆今湘彻底佛系了,爱怎么滴怎么滴吧。
她瘫在软榻上,眼睛落到关月怀中的盒子,问她这是何物。
关月捏着手指,回道“少夫人,这是奴婢调制的熏香。”
啥玩意熏香
陆今湘一脸惊奇地看看盒子,又看向关月“关月,你还会调熏香啊”
“对啊,关月姐姐擅制熏香,还略通医理,这也是夫人将关月调到您身边的原因,您忘了”不等关月回话,鱼柳便先睁大眼睛回她。
与此同时,内心一些话没有说出口,往常少夫人嫌弃她那张脸蛋艳丽勾人,总是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