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从欧洲传来消息,席尔瓦男爵病逝了……”
胯下骑着枣红色的俊马,年轻的项王握着缰绳,缓步而行,鼻梁上架着眼睛,露出几分斯文。
“席尔瓦?西班牙的?”
“是的,您的外翁!”落后半步的男人低声道。
“我知道了!”项王点点头,神色未变。
对于这个欧洲的外翁,他着实生不起什么好感,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面。
更别说了,他这混血的身份,从小到大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
兄弟们不乐意与他玩耍,宫廷中暗地排挤,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甚至许多蔑称为杂种。
勋贵之家不乐意与他联姻,还是老皇帝亲自过问,选个靖虏伯郑鸿逵嫡女,十八岁才成婚。
要知道,郑鸿逵虽然在水师中影响不小,但说到底不是元从勋贵,更不是陕西自己人,属于世爵之中边缘人家。
一切的一切,自然让他对远在欧洲的外翁无感了。
“按照礼制去办吧!”他到底没糊涂,服丧戒色等礼仪倒是不敢忘了。
“爷,转过年来,朝廷之中好像要对暹罗用兵了!”书生低声道:
“这可是数百万丁口的大国,不下于秦国,诸藩首屈一指的大国……”
“别想了!”项王摇摇头,眼眸中带着一丝阴翳:“咱们是指望不上的,别想了。”
“可是!”文人还想再提,却被其所止。
这时候,他才想起这位爷的身份。
姐妹西夷妃虽然封了妃,且诞下了三子两女,但地位着实不算太高,又没有外家借用,项王势力单薄的很。
二人骑着马,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王府。
他这座王府,还是接着前任卫王的,开阔,方便,住起来倒是舒适。
只有像辽,秦,齐等三王,王府保留不变,这也是象征着他们的地位。
吃了几片淑芳斋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项王才缓过来:“把地图拿过来!”
“是!”
很快,一幅南洋诸藩图就印入眼帘。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聚焦在暹罗,然后恋恋不舍地转向爪哇岛。
这里曾经是荷兰人的巴达维亚,南洋明珠,如今却已经归属于大明。
除了巴达维亚外,岛上还有一个马打兰苏丹国。
“你觉得,爪哇岛能分封几国?”
项王忍不住问道。
“两国吧!”文人低头一瞥,认真道:“如今轮序到了邹王、六王,以及申王,霍王。”
“他们是第三批亲王中的最后四人了,若他们不之藩,殿下绝无希望!”
“你觉得,暹罗谁机会大?”
项王忍不住问道。
“殿下,宫中一向是母以子贵,子以母贵,四位皇子中,邹王之母为妃位,且又是勋贵之女,机会很大。”
文人叹道:“不过,凡事以皇帝恩宠先,霍王生母虽然为嫔位,但听说在宫中却甚得陛下喜爱……”
“不说这些了!”项王摇摇头,然后目光聚集在婆罗洲旁边的群岛上。
附近有一座大岛(苏拉威西岛),由于有岛屿像个四指爪子,故而被命名为四指岛。
而在四指岛更东边,则是一座巨岛,被命之为高山岛,只因为其中部有连绵高山。
这座大岛,也能安置数国。
与兄弟做邻居,或者独占一岛,这是個让人思虑的问题。
“我要这座四指岛!”项王沉声道:“焉知日后各国如何?不如独占一岛来的安稳些。”
“殿下明智!”
二人捣鼓着怎么占个好藩国,朝廷则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动员,出兵暹罗。
不过皇帝倒是步伐不乱,继续进行分封大业。
偌大的爪哇岛一分为二,西边为邹国,东边为六国。
至于繁华的巴达维亚,则被纳入南洋总督直接管理,成为其麾下的第二座城市。
看上去倒是公平。
紧接着,苏门答腊岛北部的亚齐苏丹国,则被分给了申王。
然后,霍王,胡王,项王,随王。费王这五个年满十八岁的亲王则被叫去宫中。
老皇帝口齿清晰,手工的纸扇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肆意地切割着他人的国土:
“霍国同样在苏门答腊岛,在亚齐王国,也就是申国之下,杞国之上,两者中间即为汝之霍国。”
霍王瞅着夹在中间的小地方,心中不乐意,但只能压着性子拜下。
接着,皇帝又随口道:“那高山岛巨大无比,不下数省,故而朕将安置三国……”
“胡王,项王,随王,汝等三人比邻而居,就此可去招揽人才。”
“至于费王,爪哇岛东部最大的那个岛,加上附近两百里小岛,就是你的了。”
(东帝汶)
“父皇!”突然,项王抬起头,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