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两步,出了东宫。
很快,龙辇就抵达了长寿殿。
浓郁的香料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让孙征灏鼻子一痒。
“父王!”见到床榻上瘦骨嶙峋的孙可望,孙征灏直接跪地,叫出声来。
孙可望则摸了摸这位倍受他期望的儿子,勉强地露出一丝笑容:“缅甸这个江山,我算是完整地交到你手了。”
“记住,一定要冷静,平缓,三年不改为父之政,让大家有个适应过程,然后缓缓图之。”
言罢,他就没再多言。
半个时辰内,缅甸文武数十人抵达宫内,跪成一排。
宦官则念起了遗诏,传位于世子孙征灏。
众臣连忙磕头拜下。
孙可望,这位西賊张献忠的养子,终于在异国他乡离开了人世,享年六十四岁。
孙征灏与群臣商议,拟定庙号为太祖武王,谥号则须呈报北京,让其进行赐予。
这是臣子的本分,不能逾越。
其陵墓自然是早就修缮好了,直接入住就成了。
对于其妃嫔,孙征灏起一座尼姑庵,就地安置在其中,免得打扰到他。
至于年号,自然依旧采用绍武二十六年,并无改元的要求。
由此,孙征灏成了孙氏缅甸的
“新京城,怎么看都觉得小了!”
孙征灏站在城墙上,感叹道:“也是时候进行扩充了。”
在武治上,缅甸周边并无强国,暹罗更只是鱼腩,被抢了清迈都只能哭唧唧接受。
这样一来,迎接孙征灏的就是内外的反对派。
地方上是那些旧贵族领主,中央则是那些靠臣。
同时,汉人和土著的隔阂,也是制约缅甸发展的尖刺。
“任重道远啊!”
……
小船一晃,海浪一滚,船只就抵达了栈桥。
船主吆喝道:“到了,到了,该下船的就下船!”
泉州港的码头,已然是极为繁忙。
丁大勇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那晕厥从大脑中离开,可惜怎么也无法做到。
在同乡的搀扶下,他踏上了栈桥。
几乎是转眼间,他的脸色好上不少,从惨白变成了正常,眼珠也有了光芒。
“他娘的,终于到岸了!”
丁大勇抑制不住肠胃的翻涌,趴在栈桥上就吐了起来。
像他这样的人有不少,毫无顾忌的呕吐着。
海中的鱼会消化掉一起。
擦了擦嘴,他从怀中掏出了干粮,又嚼了起来。
“你怎么还吃?”
“我都吐没了,肚子不就饿了?”
丁大勇啃食着,看向了泉州港。
作为海关驻地,泉州城是对西夷开放的,些许的西式建筑很明显,同时又有许多日式建筑。
泉州是对日本
几乎三成的日本商人首选泉州做买卖,自然而然就聚集了许多的日商。
而之所以如此,不外乎从宋朝开始这里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然后至明朝,堪合贸易是泉州的主流。
而对日
二人搀扶着登上口岸,买了一些稀罕物,就租赁了一辆牛车,缓缓地回到了家中。
刚至村口,就引得老人的喊叫:
“丁大勇,丁岱你们还活着呢!”
一时间,村子沸腾了。
谁不知道,丁大勇与丁岱结伴而行去了南洋,闯荡了两三年后,终于回来了。
不用说,要么衣锦还乡,要么狼狈而归。
而重新看两人这模样,必然是衣锦还乡了。
族亲们纷纷赶过来问东问西,想要知道是否发财了。
而赶来的父母则止不住地叹息,又咧着嘴笑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回到家中。
“老大,怎么样?”
丁老头脸上的褶皱似乎都能夹死蚊子了,他粗糙的双手磋磨着,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母亲则心疼地打量着他,不住地叹息。
几个弟弟妹妹则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想要知道他包袱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大勇则摊开,只有一些衣服,让所有人大失所望。
“儿呀,回来就好!”老母亲笑着。
“能活着就好!”老爹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
“我就说南洋不可能遍地是黄金,要是真的都能发财,谁还待在老家?早就走空了!”
“你回来了,就去城里找份事做,码头上的工长是族人,给你安排一个扛包的。”
“你别看他累,一天能赚五六十文,攒了一年半载就能娶媳妇了……”
老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开始琢磨起如何安排了。
家中五子,在福建多子多福的影响下,他并不觉得多,但沉重的压力却让他的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