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买,能省点就省点吧。
心情郁郁下清洗着,忽然耳旁传来了呼唤声:“车把式,车把式!”
迅速的结束收尾,马大年把驴车从岸边赶到官道。
抬目所见,就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穿着的衣裳中露出里面的芦苇絮,脸被冻得通红。
身上背着一个包袱,约莫二三十斤左右,这是他们唯一的家当。
“大哥,这到京城还要多远?”
“二十来里吧!”马大年瞥了一眼三人那漏洞的草鞋:“路上的雪化了一半,你们那脚可不得冻坏了!”
“上车吧!”
他抖了抖脚上的猪皮靴,将污雪泥巴抖落,随后就道。
“这,我们没钱……”
小个子忍不住道。
但为首的大个子从怀中掏出来三枚铜钱,脸上陪着笑:“这是我们的路钱。”
“嗯!”马大年随手收下,将三人载到了驴车上,自己则徒步走着。
见三人冻得直哆嗦,他则停下脚步,堆起土块,将一小捆木柴燃起。
就地煮起了茶水来。
瞥了一眼三人,他从怀中掏出了饭盒,一人给了半个粗粮馒头:“只有两个,凑合着吃吧!”
说着,又心痛地从怀中掏出来指甲盖大小的红糖,分开一半撒入茶水中:
“这样喝,身体才有劲!”
三人感动得不行,烤了下冰冷的馒头,凑着热乎劲就啃食起来。
然后四人一口又一口地将茶水喝完。
身体这才彻底的暖和起来。
接下来的路途顺利的很。
三个年轻人也很懂事,在泥泞的地则坐上车,而在普通的道路则下来走,减轻了驴的负担。
也是因为如此,气氛倒是相当的和善。
“你们去京城做甚?”
马大年随口问道:“京城可不太容易,光是喝碗茶就得两文钱。”
“哥,我们这是想移民咧!”
为首的大个子也很淳朴,认真道:
“如今不像十年前,村里的荒地都很少了,咱们家都没地种,给财主家打工,饥一餐饱一顿,都娶不上媳妇。”
“是啊,如果要开荒,那也是下等旱地,累死累活才得一两亩,起码得少活十年,这可不值当!”
另一人插嘴道,脸上满是无奈:“我们听村里有个回来的老兵说,去那移民不仅有地,还发媳妇呢!”
“东北那地方可不发媳妇,地也没那齐国,越国来的多!”
“我听说了!”马大年忙道:“在报纸上看了,皇帝的儿子去海外建了小国,说是可以自己去移民。”
“什么齐国,直接奖励五十亩地,越国也是这样,媳妇好像也有。”
作为北京人,他自然有些与生俱来的政治热情,就算不识字看不了报纸,那也得点杯茶听着。
这是一天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说到这,马大年也兴奋起来:“这事应该没有假,之前也去了好多人,都发了地。”
“那里的地便宜,尤其是齐国,一年三熟,十亩地就够一家子吃了,五十亩怎么种地得完咯!”
“越国也不错,离得近,而且比咱们这差不多,没有什么水土不服,更没齐国那大蟒蛇!”
“蟒蛇?”
“是啊,那里热的很,有时候睡一觉起来,被窝里就多条蛇,头上就顶着大蜘蛛,谁说的清!”
“有得有失吧!”
马大年随口说着听来的流言,津津有味。
到了黄昏时,一行人才回到了京城。
果然,在城门口扎起了棚子,布告上写着移民的好处。
所有人围成一团,满是讨论声。
“齐国,五十亩地,宅院一座,若是缺媳妇,酌情奖励一人……”
“秦国,二十亩地,耕牛充裕,农具齐全,工匠可奖赏熟田百亩,一年三熟……”
“越国,八十亩……”
“辽国,百亩耕地,千亩草原,牛羊百只……”
“赵国,耕地百亩,牛羊两百只,屋舍齐全……”
一个个优惠的条件,让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马大年听着众人的念叨,逐渐心驰神往。
有的说齐国好,有的是说越国近,更是许多人想去秦国。
众说纷纭。
倒是棚子中报名人数则寥寥无几,零散的几人出来,也被问东问西。
迁徙,这可是要命的玩意。
“这可是要三思而行啊!”马大年忍不住说了句学来的词,拉住了三人。
“马大哥,我们三人光棍一条,连媳妇都娶不到,出国是最好的。”
“是啊,还是大明人呢,往日走了几百里求活,不也是一样嘛!”
说着,马大年目睹三人去往了飘荡着齐国旗帜的棚子中。
他为之一怔,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