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亲兵老将,年迈的已年近五十,就算是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好几,都是跟着他二十来年的老人。
在他的目光之中,这些老人大多无奈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只有寥寥数人才有勇气,目光坚定。
他明白,如果是面对那些暴乱或者山里的土人,这些人会义无反顾的支持自己,但此时面对的是明军。
追杀他们数千里的明军。
以及代表整个天下正统的大明朝廷。
多年来的藩国生涯,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差距。
“罢了!”刘体纯目光直视朱静:“我的要求不多,只求您不要妄下杀戮,尤其是康王殿下!”
“当然!”朱静哈哈一笑:“据我所知,十七个防御使,一百二十八个校尉,此时留在康国的不足三成。”
“只要他们不抵抗,自然就没有什么杀戮,同时还会保存家产,甚至是爵位。”
说着,朱静露出一丝无奈,他摊开手:“可惜啊,许多人跟你一样顽固不化。”
“到时候,不可避免的就会造就杀戮,甚至是屠城。”
刘体纯大怒:“你——”
“没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朱静收敛起笑容:
“只有借助您的力量,才能让整个康国太平。”
“你也不想让自己当年为数不多的亲朋好友,继续牺牲在战场上吧!”
刘体纯叹了口气,默默无言。
对此,朱静才满意下来。
对于这些闯贼余孽,朝廷上下的方针并不是屠戮或者驱赶,而是就地安置。
说实在的,康国实在太偏僻了,马、药材、矿产,这三样对于朝廷来说可有可无,就算是让皇商们来承包,受限于那弯曲而险峻的茶马古道,他们也不想来。
而且,争这些闯军余孽移走,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土人?
再不济,这些闯军还是会读书,畏惧朝廷的。
这很重要。
土人畏威不畏德,而闯军则畏威又畏德,统治起来更加容易。
况且,日后的康国地区,必然是进军高原的重要基地。
这般经过了数日的歇息,在刘体纯的带路和明军的庞大军势下,这一路可谓是畅通无阻。
半个月后,数十个校尉以及数个防御使投降后,顺京就被包围了。
顺京,就是之前的甘孜,这是一座建立在山岭之上的城市,建筑多是由木头和石头。
在成为都城之后,其规模不断的扩充,尤其是城墙高达三丈有余,更是拥有着一条庞大的护城河。
这在高原上是极其少见的。
一开始,面对明军的突然进攻,李嗣惊诧不已,然后就是愤怒。
他立马远离了自己的王妃,向所有人表达了自己反抗的立场。
旋即,他开始指挥军队,准备支援康定。
但刘体纯投降了,康定也被拿下,而且还作为了带路党,劝服了大部分人。
这样一来,他就不敢出兵了。
因为一路上山岭极多,这也就意味着埋伏,没有了那些贵族们的带路,大军出城只能送死。
就这么,顺京就被困死了。
然后,投降派就出现了。
王妃,也再次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甚至是敬畏。
明军也没想攻城,反而派遣了使者进来劝降。
“郡王之爵不变,保留应得的土地和财产,只不过要去北京城居住!”
李嗣哆嗦着述说着这条件。
离开了大权独揽的康国,去做那臣子,对于年轻的他来说,这是极难接受的。
但他转目看向了众人。
包括宰
相在内,所有人都低头不语,默然以视。
他感觉在面对一些木头。
“散了吧!”
挥了挥手,他来到了后宫。
王妃朱氏正吃着点心,似乎城外的军队对她来说毫无威胁。
当然,肯定也是如此,谁也不想担当一个弑杀公主的罪名。
即使是秦藩的公主。
“王妃,你是不是满意了?可以回到北京城,继续享受那些荣华富贵?”
李嗣愤怒道:“这一切都是阴谋,在你嫁给我的时候,这就是阴谋的开始。”
“大明早就图谋康国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我们。”
“没错!”王妃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早就想回到北京了。”
“这里早上没有我想吃的糕点,更没有那些美食,丝绸,书籍,以及那些新鲜的玩意儿。”
“这是个蛮荒之地,也是个穷地方,就算是让大明的那些低贱的农民来了,他们也会摇着头离开。”
说着,她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夫君:“你作为一国之主,手底下仅仅只有一个顺京府,三四十万人,兵马不过两万。”
“整日里担心那些藩镇们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