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
同等爵位下,以食邑分高低。
两千户在伯爵中,已然不低。
“臣叩谢陛下隆恩!”
楚玉大喜过望。
绍武朝锦衣卫指挥使,吴邦辅最后也不过是捞个子爵回家养老,他任上晋为伯爵,可谓是第一人也。
同时,大明三百年来,也是第一个因为破获大案而封爵之人。
这也是对锦衣卫最好的褒奖。
此则消息一出,整个朝堂上惶恐不安。
谁都怕缇骑一出,家破人亡。
而事实上,在楚玉功成名就后,朱谊汐就觉得让其卸下锦衣卫指挥使了。
无它,仅仅是一个制衡而已。
一个名声大噪的锦衣卫指挥使,相当于工具有了自己的头领,这对于皇权来说是不利的。
所以一个伯爵,既是褒奖,也是安抚。
不至于有飞鸟,尽良弓藏之言。
云南,昆明。
“咚、咚……”鼓声敲起,竖琴的声调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一群穿着麻布、皮革衣裳的白族女子鱼贯入内,她们的头发上插着羽毛,身上满是白色长群,迈着快步来到大厅中间,跟着鼓声起舞。
其为舞姬,但舞蹈却迥异与汉人,灵活而又多变,她们动作划一,宛若林间小鹿,腿脚在迈步时高高抬起来,手里的锣鼓也随时起舞。
一时间大厅里仿佛回到了原始森林之中,神秘又奔放,气氛也随之一变。
官员们笑逐颜开,看得津津有味。
而归根结底,则是利益的分配罢了。
变卖五十万斤滇铜,而且还是上好的红铜,可获利二十万块,三十三也不止。
在铜船顺利启航后,众人才敢松口气。
云南巡抚笑着举起杯:“诸位,待数月后,钱货两讫,自然要归入账中,到时候在开心也不迟!”
“不过有一样我要说明,若是哪个人之后泄露出去,不,只要得罪我等,生活的同僚同学,也会尽数而责之,即使君恩在身,在官场上也难以长久。”
宴席酒水正香,将众人陶醉其中。
鼻腔中的香料味道,让人流连忘返。
这时,忽然脚步匆忙声响起。
众人的惊愕之色中,一个身穿鱼龙袍的大汉走了过来。
他施施然而来,挎着刀,面色带着笑,一种蔑视而夸张的笑:
“诸位老爷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日起,你们要去南洋吃香蕉了。”
一时间,众人皆惧。
就连云南巡抚,则呢喃不止:“事泄,谁泄露的?”
他狂怒着,质问着,但没有人理会他。
所有为官的都狼狈不堪,分寸大乱。
锦衣卫的到来,代表着皇帝知晓了此事。
对于绍武这个表面仁德,而实质上又冷酷无比的皇帝,谁不知晓自己的命运?
说是去南洋吃香蕉,那么必然就不会到漠北放羊。
京城。
“吱!”一道木门掀开,外面的景色立刻跳进了眼帘。
堵胤锡一回家,就把起居室厅堂的后门打开。
太阳已悬在西陲,他今天已不准备再理会公事了。
作为宰辅的府邸,自然是修的宽大无比。
后门外面不远处就是一片人工湖泊,湖边浅水处种着一些莲藕,此时已经被冰雪覆盖,徒留下一片白色。
岸上有树木,若是在春夏之交,其中有几颗梨树,梨花会尽情绽放,花瓣在风中轻扬,落在湖水面上,给清幽的湖泊点缀上了小小的红白颜色。
那时候,这里才真是个景色宜人的地方。
但此时,即使覆盖着冰雪的湖面,也一直带着一股浓厚的氛围在那,枝桠凝冻的树木,僵硬的难以动弹,仿若木偶一般,任人绘制。
而这样幽静的景象在北京内城,也是极其稀少的。
他沉默的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但堵胤锡此时什么也没想,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疲惫。
就在这时,便听得身后有响动,回头看时,其夫人陈氏端正地走了进来,轻轻唤道:“老爷您回来了?”
堵胤锡没回答,将墙边的另一条凳子拉了出来。
她见状眉头一蹙,又问道:“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沏茶过来。”
堵胤锡烦躁道:“不喝了,这大冬天的没什么胃口。”
“去,将围棋拿出来!”
在家人的惊诧之中,堵胤锡一个人下了一盘围棋,下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罢休。
这时候,他精神疲倦,晚饭都没有食用,而是直接睡下。
翌日,他才上值,耳边就传来了议论声。
几个阁老在文渊阁欲言又止。
堵胤锡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偌大的云南官场,官吏上下上千人,哪个没有沾亲带故的?
就这么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