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和金银的洒去,每月都会有数百汉人至锡兰。
为了以汉人为中心稳固统治,分发土地和房屋只是最基础的,思想上的统一,则只能依靠儒家。
而孔庙就是其代表。
在这个蛮夷遍地的地方,也需要儒家来进行教化之道。
一番大礼后,朱赐只觉得头昏眼花了,精疲力竭。
旋即,他召见这位荷兰商人,询问着锡兰的利弊。
汉人只见得锡兰蒸蒸日上,他却心里明白,旁观者清的道理。
赫尔德看得也是头昏,听得询问他直截了当道:“除了珍珠和象牙,我不知道锡兰还有什么赚钱的买卖。”
“印度的生意,实在比不了瓷器和丝绸赚钱。”
朱赐陷入了思考。
这也是锡兰的结症所在。
无论是甘蔗,茶叶,瓷器,布匹等,锡兰都只是萌芽,想要真切的发展起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年。
但每年的赎买汉人政策,已经导致国库亏空,入不敷出,但又不得不为。
被几十万异族包围,没有汉人怎来安全感。
思量再三,朱赐问道:“你可知我锡兰还有什么可货卖的?”
对于商贾之道,他能够发掘珍珠,就已经算得上是竭尽全力了,再多就难了。
“这……”赫尔德为难道:“若不陛下多采矿,或许发掘什么金矿银矿什么的。”
“哪有那么容易。”朱赐摇头。
“陛下,山中既然没金银,那木材多。”赫尔德忽然眼前一亮:“您本来就是明国人,锡兰的大山中可有什么名贵木材可售东方?”
既然无法把东西卖给欧洲,那么将东西至大明,也是一条好路子。
“木材,木材!”朱赐沉思起来:“红木,金丝檀木,黑檀、柚木和铁木等,在大明都很昂贵。”
“我这就去寻觅,如果有的话,你倒是立下功劳,这专卖权就与你了。”
赫尔德大喜。
朱赐回到了自己的王宫。
他的王宫是贾夫纳王国的旧殿,经过了一番改造后,勉强算是入眼了。
由于阉割技术的限制,宫廷之中没有几个宦官,都是宫女。
刚坐下,就见内阁首辅孙白脚步急促而来:“殿下,国库空虚!”
经过一番改制,虽然消灭了部分的大贵族,但贾夫纳王国的大量中小贵族残留下来,依旧把持着地方。
故而,朱赐不得不让朱永,朱定两个弟弟去往辽西,辽南府坐镇,主持军政要务,最重要的就是清理赋税。
由于地处热带地区,锡兰倒是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粮食年入八十万石,对于官吏不过千余人,士兵不过两万人王国来说,完全是够吃的。
但金银不够。
印度半岛从来就不缺粮食,故而稻米廉价,卖不出去,而象牙、珍珠每年带来的利益不过数万块罢了。
赎买汉人的政策出炉,让金银持续外流,已然是入不敷出。
“我自有主意。”朱赐揉了揉太阳穴,将从山林获利的事说出来。
锡兰此时忽然可自给自足,但倾覆的危险在,谁又敢放轻松?
“对了,甘蔗的种植如何?”
“臣已经让人种了一万亩,料想几个月后就会收获,但制糖需要密法,白糖怕是难得……”
孙白叹了口气。
寻摸到简易的工匠容易,但这种事关重大利益的隐蔽秘方,又怎能获得?
“红糖就红糖,我就不相信欧洲有那么多的富人?再者说了,印度就在边上,他们也定然吃红糖。”
朱赐随口道:“茶,酒,瓷,陶,漆,纸等,都要努力,这几年困难了
些,等到事成,自然就能获利了。”
“殿下,何不如我国组建商队?”
孙白目光炯炯道:“让那些西夷赚去了,何不如咱们自己赚。”
“印度如此庞大,随便漏着点都能让咱们吃饱。”
“造船难。”朱赐叹了口气:“况且,葡萄牙人和荷兰人,是不会放任咱们打破他们对印度的垄断生意。”
“蛮夷心中只有利,而无礼。”
聊完了国事,朱赐就去往了大学堂。
一群少年们,大半都是高鼻深目,但却熟练地背诵着古诗词和四书五经,不下三百之数。
而在另一边,数十名大汉纠结地学起了汉字,一个个抓耳挠腮,恨不得上房梁。
汉人们读书认字的少有,只能进行学习,科举这样的大事,根本就不到普及的时候。
想到这,他沉声吩咐道:“吩咐内阁,草拟赐姓令,国内庶民贵族,都须要有汉姓,汉名,违者罚银百块或修路半载。”
一旁的随从立马应下。
“到地了!”
楚珂艰难地出了舱,感受到了太阳的温度,同时还有海浪的拍打。
双眼终于适应了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