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认真的欣赏一番了!
把刀抽出来,在灯下如同一条银蛇一般来回舞动,他全然不通武功,也不会弹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还划破了,赶忙小心翼翼的把刀插回鞘内,预备着等到再见的时候,就将此物奉还。
到了下午,于成龙仍旧是一身常服,命下人带上衣包,再到了宣慰使衙门。
赵力和下面的一个安抚司,四个长官司如数在门口迎迓,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迎到正厅落座。
到此在看见,原来老太太也在座——瑶人不像汉人那般的讲究内眷规避的礼法,旁人神态自若,他也不好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来。
过了片刻,有人来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请贵客入席。
于成龙应主人之请,便是入席,居然是一桌很丰盛的筵席,听老太太说,她身在瑶乡,总也是吃不来瑶人的饮食。
阿力之父疼惜妻子,从广州府请来一个厨子,常年伺候。
“今天临时匆忙,有些菜来不及预备,不过左右先生也不会就着急的公务,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说着,老太太的神色露出一丝异样:“您若有什么真话,此时也不妨说不出来。”
“毕竟像您这样的贵客,可是很难来到我们州城的。”
“可惜我这里没有绍兴酒,”老太太问:“先生是喜欢喝黄酒还米酒?”
于成龙心中一动,他是北方人,自然是米酒了。
他是轻笑道:“米酒即可。”
于是老太太命人取来茅台,打开坛子上的泥封,顿时满室飘香,尚未入喉,便有熏熏然之感了。
有了酒助兴,谈话就方便许多。
于成龙笑道:“如今于总督在两广施行改土归流,昔日的宣慰使几乎殆尽如今就该轮到土官了。”
“无论是土知县还是土知州,怕是都不得幸免。”
“老身自然是知道的。”老太太叹了口气:“我赵氏世居南宁,一向对于朝廷恭敬,无论是钱粮还是兵马,从来不曾短缺过。”
“朝廷这般施行,怕是不妥吧!未免也太寒心!”
“老太太,几百年了,够了。”
于成龙沉声道:“这样的土皇帝,在大明能留多久?况且,私底下的那些肮脏事,州里不知多少。”
“走私金矿,原木,各种特产,甚至直接打劫行商,征收关税,这些都是违法的行当,朝廷又何曾怪罪过?”
“如今圣天子在朝,形势大变,为土民着想,赵氏也应该顺势而为。”
“须知,于总督麾下的兵马,可是有万人,都是披甲的强兵,攻城拔寨轻而易举。”
老太太尤是不服:“老先生须知,这数万土民,可是在我赵家的管制下才安妥,若是我们不在,可就容易出现乱子。”
“无论怎么说,我们赵家也是功大于过。”
“不知老太太需要什么补偿!”
于成龙倒是明白了其心思,也没有再拐弯了,直接明了道:“只要条件尚可,某愿意为您说道。”
“世袭的公爵如何?”老太太试探道。
“不可!”于成龙忙摇头,好家伙,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都不可能答应。
“顶多是男爵。”
“老先生莫要唬我,那男爵顶多传两代,而我们赵家可是传了十几代了。”老太太立马怒了。
一旁的赵力听了,也是气得直喘粗气。
世代的富贵,怎么可能舍弃。
于成龙淡然道:“世爵非同小可。”
“老太太请恕我直言,就算是我答应,总督也不可能答应,总督答应了,皇帝陛下也不可能答应。”
“军中多少的勋贵,都是一枪一
棒打下来的富贵,怎么可能轻易的舍给土司?”
“况且,数千兵卒,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拿下上思州,还能多几个伯爵,这岂不更好?”
这下赵家上下都傻眼了。
无论怎么说,他们一个土司是绝对打不过朝廷的,不然的话面对两广总督持续不断的改土归流,他们早就应该行动了。
正是因为畏惧,才不敢啊!
谈判陷入了焦灼。
夜里,于成龙只觉身边软玉温香一般的多出一个人来,这一下可把他吓到了,撩起被子看看。
女子受凉,虽然不曾白腻,但也比那些土人强太多,问她才知道,是老太太身边的侍女。
他知道,瑶人于家中的下人有随意处置权,其仆人等若于牲畜,不要说是让她伺候自己,就是一顿棍棒活活打死,也不稀罕。
这时,他更坚定了自己改土归流的心。
在官府的治下,虽说草菅人命仍有,但也不至于如此普及,且随意。
土民如奴仆牲畜,驱之若走狗。
若是不果断处置,日后要是违背其心思,叛乱总是少不了的。
翌日,他带着这瑶女离去。
这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