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殿下!”
“刘卿起来吧!”朱存槺拿起题本票拟:“这秦学又当如何?”
“殿下,秦学入秦,虽说是件喜事,但对于秦国来说弊大于利。”
刘观轻声道:“理学在秦国也只是在王畿附近扎根,其余地方普及较少,如果秦国再来,怕是加剧内耗。”
说着,他直接列举道:“交州府学院私塾,理学有五百余座,而秦学已然达到百座。”
“其余州府,加一起也才六七百家,秦学只在交州,谋夺理学儒童。”
“故而,对于如今的秦国来说,需要的是理学,而非秦学。”
朱存槺点点头,叹道:“但朝廷那里不好交代,诸多文臣武将都为秦学,若是咱们限制,怕是……”
这话意犹未尽。
但刘观却明白。
秦国与大明的贸易,多在两广,黄历山高路远,很难管辖,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所以得罪了地方官,对于秦国的贸易就不利了。
要知道,在去年,秦国的赋税在粮食七百万石,钱两百万块。
海关则多达一百五六十万块。
怎能不让秦国上下不小心?
“殿下与陛下为父子,言语一声即可。”刘观沉声道:
“至于两广总督于成龙,听说其是明事理,刚正不阿的角色,就由老臣书信一封,摸清楚其虚实!”
“甚好!”
秦王点点头,露出笑容。
……
胡天八月即飞雪,在这个小冰河期时代,绥远已经下起了大雪,近乎在寸厚。
牧民们纷纷将牛羊圈起,宰杀老迈病起的牛羊,节省牧草从而过冬。
九原城内,绥远巡抚熊汝霖正在大厅内烤着火,石盆中放满了木炭,烤全羊在其上,刷子不断的刷着油和香料,香味四溢。
他大口咀嚼着羊肉,不时地从牙缝中掏出肉丝来:“这羊老了。”
他是浙江省绍兴府余姚县人氏,崇祯四年(1631年)进士,当时授同安知县,任内曾率兵渡海,在厦门击败荷兰人。
在弘光朝廷覆灭后,他在浙江抗清,谋立鲁王为旗帜,进行反清。
后来由于豫王登基,他们不得不抛弃鲁王,重新归于朝廷。
多年来不断地升迁,直到前年接替老迈的张国卫,出任绥远巡抚一职。
可以说,他不是纯粹的文人,而是文武并举,这也是为什么朝廷让他来绥远的缘故。
其实他胡子沾满了油,大口的吃着羊肉,哪里像一个文人,简直比武夫还有武夫。
一旁的布政使涂仲吉则用刀割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吃,别提多优雅了。
涂仲吉是万历年间入太学从黄道周学,黄道周被冤下狱,他上书力争,皇帝大怒被杖,进锦衣诏狱。
弘光之后,他跟随唐王,准备再树旗帜,结果豫王入京,不得不从之。
多年来,他倒是抵达了布政使的位置。
相较于熊汝霖,涂仲吉更像是个道学家,非常讲究礼节,自身更是理学大家。
虽然来到绥远之后,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为人还是较为古板。
“秋冬只能吃老羊,这是符合节令。”涂仲吉随口道:“老督宪可得把持住啊,嫩羊肉可违了时令。”
“我知道。”熊汝霖浑不在意道:“可我一把年纪了,如今只能吃嫩羊肉,老咯。”
涂仲吉笑了笑,没有言语,随即转换话题:“去年的赋税增长的倒是迅速。”
“没错。”
熊汝霖笑道,露出了几颗黄牙:“绥远因为这两个矿,金矿和铁矿,发了一笔横财,还多亏了张公啊!”
在九原
和归化之间,因为张国维发现了几条矿,故而大量的商贾前来,皇商们也进行承包。
结果,还没有结出果子,就被他接到了。
几条矿,每年的承包费就得十来万块银圆,对于内地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绥远,却是一笔横财。
要知道绥远一年财政也不过百万,比贵州还要不如,驻军的消费甚至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朝廷每年不仅将其上缴的赋税返还,还下拨了二三十万缓解其财政压力。
毕竟赎买贵族土地的铁羊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所以,十万块对于绥远来说,是能吃上几十年上百年的横财。
熊汝霖放下羊腿:“所以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让人去找矿,无论是金矿,铁矿或者煤矿,哪怕是石灰矿,也总比放羊来的好。”
“老涂啊,在内地种地是营生,而在咱们草原上,放羊是没有好日子的,饿的时候真的只能吃草,吃羊毛,纯粹的靠天吃饭。”
“至少,在如今这样的大雪情况下,金矿和铁矿,照样不耽误开采,商人们舍不得。”
涂仲吉点点头,叹道:“如今朝廷农商并举,在咱们草原更加明显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