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常发、九合’这些是赌场;‘太白居、神仙醉、君又来’这些是酒坊;‘茶香满庭、陆羽驻、金叶浮’这些是茶寮。
耳中听着嘈杂的柔顺南京口音,朱谊汐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相较于三百年前,北京的话语与南京大为不同咯!”
刘阿福领着人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一会儿功夫,皇帝就登上了座酒楼,找了个好位置坐下。
台中站着一女子,穿着黄色缎子绣花的夹袄,下面一条白练百褶裙,正娇滴滴得说着:
“奴家唱一段弹词,为老爷们下酒。”
弹词是俗曲的一种,不过是南地旧有之曲,朱谊汐听说过这个名目,却未听过,于是欣然点头并凝神静听。
于是,女子先弹了一个过门,曼声唱道:
“自从汉末三分后,世上干戈总不停。司马先生行圣德,昭、师二子便欺君。武王起始承曹氏,灭蜀平吴四海宁――”
听着其酥软话语,朱谊汐骨头都快软了。
片刻后,他打赏了一块银毫,然后就施施然离去。
“这南京可有好玩的地?”朱谊汐随口问道。
这就把刘阿福给难住了。
他纠结了片刻,才道:“奴婢只知晓一个秦淮河,别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爷,这天还没黑呢,况且您这身子可不得去……”
“我没那么荒唐。”
朱谊汐义正言辞道。
旋即,马车出了南京城。
此时太阳高悬,已然到了中午。
一处市集中,遍地都是小贩,售卖的都是一些家长的瓜果蔬菜,以及鸡蛋鸡鸭等,偶尔还能见到野鸡野猪。
寻问了几声,朱谊汐摸到了三老衙门。
虽然三老只是最低的从九品小官,但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却是庞然大物。
其衙门并不大,只有十来间房,挂上个牌匾:为民做主。
“您走进去,前面三间是乡长的,左边三间是乡老的,右边是乡警的。”
指路的老头殷勤地说着,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一枚大子,笑的那叫一个从心。
“对了,公子,你有么事要找三老哦?”
朱谊汐对于南京话听得明白:“我自幼在京,如今要考取功名,需要在乡里开个证明。”
“那就去找乡老吧!”
“不是乡长吗?”
“嘿,乡长虽然是管事的,但乡长却不顶用啊!”老人露出缺了几个牙的嘴巴:
“如今管事的就是乡老呢!”
三老的职责,乡长统管赋税以及民政,而乡老是诉讼,乡警是民兵。
“原来如此,这是乡长没到任啊!”
“嘿,也不是如此。”
老人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乡长,是从省里派遣下来的,而乡老是大家伙推举出来的,即使他再厉害,哪能斗得过咱们乡老哦!”
“官位有个什么用?能管事才是真的。”
朱谊汐露出思考状。
在三老的任命之中,乡长是都督府举荐,吏部任免,省里执行的,基本上都是退役的军人出身。
而乡老是推举,乡警是知县任免,由此形成了三角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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