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的屈服,不过是暂时的养精蓄锐罢了。
只要英国的海军在一日,就不会停止对荷兰的挑衅。
同时,路易十四这位雄主,已经成年,开始谋夺对西欧的霸权,而荷兰就是拦路虎。
同时面对英国和法国的挑衅,朱谊汐对荷兰的前景表示悲观。
海上有英国,陆地上有法国,两者夹击,人口不过百万的荷兰,怎么可能坚持下来?
“东印度群岛也指日可待了。”
朱谊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荷属东印度公司,数万大军,庞大的海军横行世界,即使是大明也不想招惹。
而一旦母国遭受重创,荷属东印度公司就是无根之水。
抵达济南府时,时间已经是五月二十一日,整个船队日行五十里,不急不缓。
济南上下按照惯例,在运河边跪迎。
朱谊汐履行承诺,带着小姐妹二人去往了济南城。
此之前,整个济南城早就忙活起来。
省内在数年内接受过朝廷旌表的孝子、孝女、节妇、贞女、诰命夫人,举孝兴廉等等,也按序抵达济南准备面圣。
孝子、孝友、孝廉由礼部的官员逐一登记造册,然后由礼宾司的官员负责,教给众人君前演礼。
而一众女子,身份不同,便改由内廷派出来的太监、姑姑们负责教训,觐见妃嫔时,如何行走。
“如今皇后她老人家在京城,尔等也见到的妃嫔,乃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可不得怠慢了……”
李姑姑五十来岁,穿着还算贴身的裙子,花白头发,面色红润,昂首挺胸,满脸的威严,那脸上褶皱,看上去就像她的功勋表。
这时,她巡视一圈,高声说道,“大家别怕,等我瞧瞧,仪表可不能错咯!”
她说一口清脆的京片子,但语速有意放慢,所以都能听得懂。
李姑姑逐一在众女面前走过,她的眼光很锐利,眼风到处,妍媸立辩,遇到不舒服,便拉一下这个人的衣服:
“你这衣服太艳了,这可不是选妃,尔等虽然注意仪表,可衣裳可不是越名贵越好!”
她鼻子嗅了嗅,似乎嗅到了那铜臭味。
那女子满脸羞愧。
不过,她倒是识趣眨眼的功夫,塞一叠银票如其怀,随后就换了一身衣裳,再次归队。
旋即,几个样貌丑的也被筛选下去。
然后,八个出挑的女子被选出来。
其一个个肌肤细白,眉眼如画,神态娴雅,各具风格,一眼看过去,目迷五色,也分不清哪一个更美一些。
戚秦氏也属于其中一员,她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不是觐见贵妃娘娘吗?怎么还挑相貌。
对于这八个人,李姑姑就不止于眼观了,还要用手抚摸,摸皮肤,摸头发,然后拉住了手,反复检视,最后才说道,“请坐,拿茶来。”
执事姑姑亲自捧了茶来,陪了坐着闲谈,李姑姑问向了戚秦氏:
“尊姓?”
“娘家姓秦,夫家姓戚。”
“听你说话,倒是有几分南地口音,哪里人啊?”
“扬州人。”
“嫁到本省几年了?”戚秦氏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汇报。
“五年了。”
“你这双手好细好白,一看就出身在好人家。”李姑姑问道。
“你丈夫不在了?几时过世的?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是,先夫是奴家尚未过门,便已过身,下有一个小姑,今年刚九岁。”
戚秦氏说到这,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未婚夫打小就身体不行,关键是公婆也是身体差。
还没过门,未婚夫就去世了,她嫁过来没两年,公婆思子心切,就先后而去,可谓是悲惨。
没有办法,她这个媳妇就要肩挑起门户,将生意继续做下,不能让门楣倒下,破败了。
同时,把自己的小姑子抚养长大,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所以,她按照惯例,还得在族中领养了孩子,继承她丈夫的香火,养育成人。
家里和娘家势力不小,自然而然就给她申请了节妇牌匾。
但这又何尝不是彻底的绑定她,改嫁就别想了。
李姑姑笑了一下:“这样说来的话,你还是一个处子啊。”
不知为何,戚秦氏总感觉其话里有话,笑着让她心里发慌。
戚秦氏红了脸,点头答说,“是。”
李姑姑不再多问,转头又问旁的人,逐个问了一遍,于众人的身家做到心中有数,方才开口:
“大家都不要动,我看看你们的脚。”
这一说,众女不约而同的双足后缩,越发深藏在裙幅之内。
李姑姑更加满意的一笑。
大家闺秀,最重视一双脚,保护得严密异常,讲究坐不露趾,听自己的话,双足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