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厅的总指挥使朱静,正投目而望着。
在这严寒之时,京城的供暖需求于粮食并驾齐驱,绝不能有丝毫的耽误。
一旦某日门头沟的煤来采不足,或者堵在半路,就不知多少人被冻死了。
“弟兄们对于调防如何来看?”
朱静扯开毡帽的挂钩,露出圆润的脸蛋来,养尊处优下,让他发胖了不少。
“大体是认同的。”一旁的副总指挥使轻声道:“毕竟有的兄弟天天大鱼大肉,大家伙都看不惯。”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朱静摇头笑道:“这是常理。”
京城十六门,守军为京营,而守城门维持秩序的却是总巡警厅,这部分的弟兄们两班倒,共计有一千六百来人。
也是为了照顾其情绪,安抚军心,调防就成了应有之意。
这一车车的蜂窝煤,都是从西门沟运送至外城,然后制成蜂窝煤状送入内城,免得污了地面。
就像是外城的地下沟渠,基本上一年通一次,而内城则是三月一次,生怕堵住了。
毕竟内城的公卿们会上奏疏弹劾,而平民百姓们哪有说话的权力?
忽然,一队车马缓缓而来,其上悬挂着内务府的旗帜。
一瞬间,所有的巡警们立马精神起来,空出一条大道,让其迅速插队而行。
车夫们一个个也毫无怨言。
“红萝炭到了。”
朱静轻声道,然后下了城楼。
红萝炭是太行山上的青信木、白枣木以及牛斛木制成,一直是宫廷用炭。
虽然地暖用了蜂窝煤,但比如的手炉,或者火盆,依旧红萝炭。
皇家赏赐给勋贵大臣们,也是红萝炭。
目送其入城后,朱静才坐上马车,入了皇城。
皇帝一如既往的没了处理政事,况且也没有政事,他似乎在钻研着钓鱼杆。
一般都情况,则是上好的湘妃竹制成的鱼竿,蚕丝线,铜勾,浮漂甚至是孔雀羽。
如今,水面上竟然飘着一只木鱼,自顾自地游动着,仿佛一条真鱼。
而在一旁,并没有什么鱼竿,而是一个大的木水獭,形似水獭。
其嘴巴里有鱼饵和机关,一旦鱼咬钩,嘴巴就会闭上,同时松开绑着的石头,木水獭就衔着鱼上浮起来了。
好嘛,这钓鱼都玩出花来了。
这位皇帝兴致不减,裹着大氅,坐在湖边,烤着火炉,左手盘着头顶葫芦的玉小人,右手撸着猫。
一旁的宫女们则拎着各色水果,不时地递入其嘴边,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怎么?”
听到其脚步声,朱谊汐就知道是朱静来了,他随口道:“想着来看我了?”
“给您问安。”朱静笑着说道,然后随意地找个板凳坐在一旁,陪着皇帝钓鱼。
虽然他手上并没有什么鱼竿。
见其一副乖乖的模样,朱谊汐露出了笑容,随即将手中的葫芦娃抛给他:
“赏你的。”
“谢陛下。”
朱静笑道。
他仔细端详着这半个巴掌大的玉,圆润的娃娃,莲花裙,头上顶着,白短衣,头上的葫芦七彩色。
这与只是赏赐给勋贵们的七个小人都不同。
看来这就是皇帝时常盘玩的第八个了,都快包浆了。
良久,皇帝都吃完了半盘葡萄,那沉在水中的木水獭终于浮上水面。
宦官们连忙用网打捞,将鱼取下。
“哦?不错,果真有效。”
朱谊汐笑道:“赏给匠人十颗银豆吧!”
看着眼前的大肥鱼,其足有两尺长,二十来
斤。
“送到坤宁宫,让皇后煮汤。”
“是!”刘阿福忙应下。
这时候,朱谊汐才起身,结束了今日份的钓鱼。
朱静忙凑过来,落后半步。
宫女宦官们也没觉得不妥,这位的君宠可是连绵了二十年。
“你那总巡警厅如何了?”
朱静心下了然,果然不出所料,那巡城御史的弹劾到了。
只不过是收入城费,就连王爷都免不了,御史又算个什么?
“如今消防司、净街司、捕盗司、总务司,提刑司,合计两万余人……”
消防司三千人,净街司五千人,捕盗司四千人,总务司两千人,提刑司六千人。
新增的提刑司就是重案组,专门负责刑事、白莲教等重大案件。
可以说,其他司是基础,提刑司则是重点关键,事关京城的安稳。
“两万人够吗?”皇帝突然问道。
京城百万人口,虽然有各字铺的衙役们维持基本秩序,但总巡警厅却是关键。
内外城门,可都是由其掌控。
与清朝的九门提督相差仿佛。
所以,他将其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