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数次乡试不举,完全消磨了他心中的傲气,养家糊口就成了必要。
之前编的故事被友人带到京城,卖了个好价钱,他这才从山东入京,寻个出路。
在他看来,绍武的科举改革,将八股文从乡试之中剔除,完全是不合乎情理,十年寒窗苦读白费,又要重新读书。
这才是造就他不第的原因。
二楼没有包厢,各个桌子有序排列,顶多是蚕豆,瓜子,而三楼则是包厢,糕点精贵。
“您是罗刹海市的作者?”
“在下蒲松龄,不才以此谋生。”
“很好。”朱存渠笑道:“这处戏写的着实不错,世间浑浊,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者不可胜数,这罗刹海市虽在书中,但却遍及天下。”
“先生讽今,实乃登峰造极也。”
蒲松龄大喜,终于有一个懂得欣赏自己的了。
了解到蒲松龄是山东人,乡试不第,朱谊一松了口气,笑道:“乡试缺了些运道,先生若是不计较,某在东北还有这关系,黑龙江那里正缺干吏。”
“待到三五年,先生何怕一个知县不得?”
蒲松龄感激不尽,但却言语事关前途,需要回去思虑一番才能做决定。
朱存渠不以为意。
“不识好歹。”侍卫不屑道。
“人家到底是秀才,还想着当举人,再不济,通过省试,也有机会做官,去东北吃苦,还不知道能回来不!”
朱存渠轻声道:“正所谓交浅言深,我算是犯了这个忌讳了。”
言罢,他就没了心思,回到东宫。
一岁多的长子,已然会走路,颤颤巍巍,肉嘟嘟的,活泼可爱,太子分外欢喜。
徘徊了几天后,他带着东宫人手,去向了避暑山庄。
皇帝依旧衣服轻松自在的模样,面色年轻,脸色红润,仿佛是三十岁的人,而不是四十岁,
朱存渠见之,心中一叹,父皇的身子,真是的康健啊,怕不是能活到七八十吧!
若是与太祖他老人家差不多,那我岂不是惨了?
想到还要当二三十年的太子,朱存渠心中的喜悦之情,立马就消散了泰半。
“你去东北多时,怎么才一个女人怀孕?”
朱谊汐见到太子的那一刻,脸色微产,语气都不怎么好了。
“堂堂的大明太子,子嗣如此的单薄,北极城治理的更好有什么用?你要记住,我让你去磨练的,不指望出什么成绩。”
“如今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繁衍子嗣,让嫡支繁盛,这一点重于一切。”
“儿臣知道了。”
面对皇帝劈头盖脸的呵斥,太子硬着头皮应下,满脸的羞愧。
好嘛,您看前两天又让人怀上了,我怎能跟您比?
这般,父子之间的距离感突然就消散了七七八八。
让太子起来,朱谊汐随口介绍了安徽发生的这场劫银案:“太子怎么看?”
“儿臣以为,这件事中必有蹊跷。”
太子知道这是考校自己了,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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