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巡抚也顶不了。
无奈,只能上报朝廷。
“钱就这样无影无踪了?”
朱谋气恼道:“三个月的商税,差不多是一县的两税,就这般稀里糊涂的不见了踪影。”
“安庆知府是干什么吃的?巡抚呢?”
冯显宗面色凝重。
堵胤锡沉默不语。
唯独阎应元面色平静。
这自然有他的道理。
因为安徽巡抚是冯显宗的人,去年被其举荐而上,如今逢年过节都要送上礼物。
其失职,冯显宗也落不着好。
而安庆知府,则是堵胤锡的外甥女婿,属于亲戚关系。
在这场大事件中,安庆知府难辞其咎。
好家伙,一场劫案,直接牵扯到了内阁之中的两位阁老,属实不同反响。
阎应元则是入阁不久,夹袋里根本就没有人手,反倒能够置身其外看戏。
“依我来看,天底下哪有那么胆子的山贼,肯定是地方上欺上瞒下,借故贪没了赋税……”
朱谋满脸的气愤,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查,一定要严查。”
冯显宗也严肃道:“一查到底,真相大白后,就算是巡抚,也得撸了。”
“查是一定要查的,不过咱们还是听听上意再说。”
堵胤锡轻声道:“看陛下怎么安排。”
不久,皇帝发来口谕,让内阁自行处置。
这下,朱谋愈发的张扬起来,他主张都察院派遣御史巡查,另外,刑部、大理寺派遣专人前去查探。
同时,暂免安徽巡抚,让布政使代之,扣押安庆知府,以通判代之。
一时间,安徽官场动荡,人心不安。
坊间甚至有传言,安徽不止安庆一府,其余的各府都有贪污情况,大量的银钱被汇聚在京城,入了哪位大臣的口袋。
流言一起,京城瞬间喧闹起来。
北京作为天子脚下,其人对于政治极其关注,街头巷尾都在热议,暗指内阁。
回到府邸,冯显宗脱掉了官袍,在书房中不断地练字,写了一张又一张,根本就不知道停歇。
这时候,其夫人悄然而至,送上了茶水:“歇歇吧,你弟子来看你了。”
冯显宗缓了口气,心中仍旧郁闷,饮着茶道:“这朱谋,忒不讲规矩了。”
地方官员由于在参乎民政,所以喜欢延请幕僚,帮助自己施政,调理地方。
虽然这群读书人在八部观政多年,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中央和地方区别极大。
幕僚的参与,虽然有种种弊端,但却是帮助文官们尽快掌握地方的关键,所以朝廷也处于默认状态。
毕竟是人家自己出钱。
而京官则不同。
每日案牍劳形,政斗虽多,但基本上都会驾轻就熟,远比地方庶政来的容易,所以幕僚很少。
况且,请了幕僚,人家眼界在地方,对于中央权势结构一知半解,很难提供帮助。
所以京官,哪怕是阁老,尚书,也很少请幕僚,顶多是一二清客罢了。
商议,也尽量在党派的同僚中进行。
随即,他来到了客厅,见到了一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模样端正,满脸的儒雅之风。
其人唤作高良,是洛阳人氏,冯显宗在老家时,曾经授课儒童,其就是其中一员。
有这种关系,再加上其为人勤勉,即使是同进士出身,但也官至知府,为淮安知府。
“老师!”高良带着时兴的玻璃眼镜,穿着略显宽松的长袍,嘴角带着笑,直接拱手而拜。
“起来吧!”冯显宗坐下,老怀开慰:“多年未见,你
.
小子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淮安水塘一年造了三百座,数千亩地变良田,造福数万百姓,施政一方,你算是得了其中三味。”
“学生不敢当,尺寸之功,不敢在老师面前现眼。”
高良两眼里满是高兴,但仍要谦虚。
师徒二人叙着旧,高良则带来了一些淮安特产。
至于银钱,则丝毫没有。
作为当朝的内阁阁老,堵胤锡挂着大学士的头衔,每年领的银圆上千块,平日里加上宫里的赏赐,根本就花不完。
更别提家中的财产了。
开国阶段,武臣们立下功勋,从而获得了军功和土地,而文官们只有土地和银钱的赏赐。
冯显宗此时依旧是子爵,但土地却有数百顷,良田居多,根本就不接受贿赂。
从浅到深,最后,谈起了京中流传的这件事。
高良心中一转,道:“北京城热闹的不行,地方也是沸沸扬扬,就是照这般下去,牵连上的官员不可计数,怕又是一场大案。”
“或许,这就是首辅想要的。”
“没错。”冯显宗冷笑道:“威望,权力,趁机再打击我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