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都囔着:“要是还乱来,老子就改信路德宗。”
片刻后,绅士们迫不及待地抵达了学校,见到孩子们无恙,一个个的也松了口气。
不过对于天主教的信仰深入骨髓,众人心生怀疑,忍不住探查起了教材。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四书五经等,基本上都采用的是汉字模式,根本就没拉丁文。
此时的欧洲,虽然语言没有统一,但文字基本上都使用拉丁语,但随着宗教战争,逐渐演变出德语,法语,英语等,即本土化。
“镇长阁下,竟然一个拉丁文也没有?”一个绅士不满道:“这样孩子们将来如何去欧洲?”
“欧洲?”大卫摇头,苦笑道:“欧洲人都在学习汉字呢,您回欧洲,不就是乱来?”
“而且你要知道,汉字学会了,才能当官,才会当官。”
“而在欧洲,即使你学会了拉丁文,普通的平民只能去教堂,或者去写戏剧,不然得饿死。”
一通解说,这群绅士们才罢休。
大卫摇摇头:“你们才移民几年?神父算个屁?知县才是最大的——”
对于这新镇的情况,他自然是有所预备,有条不紊的进行安排,如今也没出什么错。
镇中心,新建立不到一年的教堂,虽然比不起像巴黎,马德里那样的大教堂,但这座圣母教堂也是雄伟。
科恩神父心事重重,而一众的信徒们则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行事。
“你们都回去种田吧!”
亲眼见这群平民信徒们离去,科恩神父叹了口气:“越是有钱人,心里就越脏,只有穷人才会虔诚的信仰吾主。”
阳光透过玻璃,迸发出五彩的光芒,但却让他的眼前一片迷茫。
这座教堂即使再昂贵,但是如果没有信徒前来祷告,那将会有什么意义?
他跪在十字架前,虔诚地祈祷:
“吾主啊,这个吕宋,虽然富饶且美丽,但权力却夺走了您的光辉,信徒们宁愿去跪拜一个中国人,也不想来拜您……”
“怕是用不了多久,这座教堂将会荒芜吧,我真实后悔没有听人劝告,来但此地传教……”
他清晰的记得,当这座教堂初露雏形的时候,全镇的男女老少都会前来祈祷,到了去年,只有两三百人了。
今年却只有两百人,人数越来越少。
半了小时后,他登上高楼,打开窗户,就见到一阵烟熏火燎,鼻腔中满是纸灰味,窗外的玻璃都熏成了黑色。
只见,那教堂后面的墓场,曾经的十字架墓碑,也变成了长方形。
墓碑上的字体,十有七八都是汉字,拉丁文越来越少。
而离谱的是,在墓碑之前方,许多裁剪的奇怪纸张,被乡民们称作是纸钱,然后点火燃烧。
乡民们告诉他,这是给在天堂的家人们寄去礼物。
还有许多的酒味,久驱不散,即使在窗口中也能嗅到。
“天堂会没有酒吗?那里应有尽有。”
科恩神父不屑道,他眺望着,相隔不远的,就是那座学堂,教授的汉字。
“这里的欧洲人,已经丧失了本性,仿佛不像欧洲人。”
课本之中没有上帝,就像教堂之中没有十字架,这是辱圣的动作,那群人竟然敢阻止,简直是胆大妄为。
“东方教区大主教?我要写信去告状——”
……
江西,彭泽县。
随着夏收的结束,农民们并不得闲,他们需要匆忙的翻弄稻田,除草,然后育秧,为即将到来的晚稻做准备。
因为务必在立秋左右将晚稻秧苗插下,八月插下十月收割,如果晚了季节,收成
.
将大减,甚至绝收,
也如此匆忙,所以社学中也基本会放假,允许那些放大的孩子们回去干活。
只有那真正的尖子,才会留下来读书,从而拼一把童试。
朱世昌卷起衣袖裤腿,弯着腰扯离杂草,注意力要非常的集中,不然的话就会把秧苗给误除了。
所以孩子们速度很慢,一旦被扯了苗,立马就噼头盖脸地骂将而去。
老二、老三在田里拔草,即使戴着草帽,他们的脖子也被晒得通红,但为了填饱肚子,却不得不继续除草。
这时候,老二忽然道:“那不是大哥吗?”
“胡说,你大哥在学堂里读书呢,他将来是要考状元的人物,下田做么子事?”
“爹,那里是大哥撒!”
朱世昌扭头一瞧,果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心牙,你在田埂在做么事?”
“爹!”被全家寄与希望的朱传心,此时却道:“我先生说,在九江有肥料,能上大力呢。”
“保管能让稻子有个好收成,我想着家里的田事最重要,可不能耽误了。”
“肥料?”干了一辈子农活的朱世昌,虽然书没读多少,名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