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森林极多,如今只开发了不到一两成,待到人数多了,还怕没地?”
陈东、曾英闻言,纷纷叹服。
如此胆魄和心胸,不愧是朝廷派来的总督。
二人立马放下了小觑心理,愈发热情起来。
到了最后,王夫之又道:“麻烦二位回京时间稍推迟一些,让京营兄弟等等。”
“哦?这是为何?”陈东不解:“如今我听说满人去了札萨克图汗部,两者相争,我北海应该无碍才是。”
“实乃藩国之事。”
说着,王夫之介绍了福国。
皇帝准备车臣汗帐所在建立福国,再次打造一座草原上的雄城,这让陈东二人为之咋舌。
曾英更是感叹:“昔日为那库伦城,数万民夫奔走了近两年,耗费不下五十万块银圆才成,如今来看,福国应该更贵。”
“抱怨乏木,但我北海木头甚多,近十个京营、蒙兵回家,即使一匹马背一木,也能带走不下十万根木头。”
王夫之感慨道:“有了这些木头,福王宫显然是能成了,缺乏只有一些就地烧制的砖头了。”
陈东颇为无语,这个跟咱们京营可完全不搭,但曾英却阻止了他,一口应下:“虽然绕道了些,但为陛下做事,我等责无旁贷。”
王夫之这才露出一些笑容。
两人走后,陈东不解道:“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曾英看着陈东这懵懂的模样,叹道:“福藩在漠北以东,距离京城极近,怕是诸藩中最近的了。”
“若是让福王知晓咱们拖延了其藩国建成,日后怕是会被记挂在心,或许还会传到陛下的耳中。”
王夫之就任北海总督后,大开阔斧地进行改革。
首先哲布尊丹巴的名义,安抚民心,然后以千亩为标准,划分一块块的草场。
五十万顷牧场,只分给五万帐牧民。
剩余的七万帐牧民,王夫之也不慌,说明土地不够后,但却准备划分每帐两千亩牧场。
只不过,牧场在曾经的车臣部落牧场。
说白了,就是迁移蒙民,给汉民空出位置,方便掌控北海地区。
这一下,两万帐牧民就准备南下了。
剩余的五万帐,其中包括许多被强迫耕地的蒙古农民,他们将拥有以及对耕地。
每帐两顷,即两百亩,就是十万顷。
北海所有耕地被瓜分。
这样一来,漠北的布利亚特人,一下子就分成了三支。
一支南下,去往了车臣地区;一支成了牧民,拥有了自己的草场。
另外一大部分,则成为了自耕农,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和房子。
昔日的布利亚特蒙古人,人为的规划下成为了三部分,习俗、地域不同,自然而然就无法团结,从而压倒北海总督府。
要知道,卢旺达大屠杀中的胡图族和图西族,仅仅是殖民者把胡图族中的皮肤白、高鼻梁的为图西族,直接造成了两族的对立。
如今游牧和农耕的区别,可比皮肤强多了。
只需要几年工夫,团结就不会存在了,因为农耕积攒财富的能力比游牧强多了。
这一手,着实太高明,让陈东、曾英大为叹服。
“文人,果然阴险。”
陈东叹服:“昔日一直压在咱们胸口的隐患,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化解了,王总督实在厉害。”
曾英附和道:“难怪让那一介文人为总督,果真合适。”
……
登州府。
大明十大海关,广州、福州、漳州,宁波、杭州、松江、天津,南京,以及登州、金州(大连)。
作为山东唯一的海关所在,登州海关的位置设在了长岛县,盖因为是庙岛群岛最大的岛屿,围住了渤海,每天来往的船只数不胜数。
海关一来,整个山东的特产源源不断地借着这个窗口而出,换来大量的银钱。
毕竟从天津南返,路过山东时带点特产回去也不错。
燕大牙身上背着包裹,手边牵着自家儿子的大手,眼睛四处张望着,黄黑色牙齿不断打颤,一身土布衣裳显露了他乡下人的身份。
“老大,这船啥时候到呀?”
“爹,别急。”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大儿子,黢黑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宽慰道:“你要是饿了,就吃口大葱。”
燕大牙看着一艘艘船缓缓而停,不自觉的接过葱,大口吃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平缓心中的紧张。
他这次跟儿子出来,是一辈子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第一次离县,离府,接下来还要去南洋。
“儿子,齐国真的有那么好?”
“爹,你怎么老问这个问题,这是真的。”燕大山无奈道:“儿子在那里,可是有百亩地,而且都是上好的水浇地,可以种稻子的。”
“一年三熟,您过去之后就敞开肚子吃,白米饭虽然不能天天吃,但隔三差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