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客车,这两个名词让史家兄弟为之一愣。
明明字分开都认识,合在一起就变得不一样了。
贾代化晃了晃脑袋,显摆道“玉泉山距离京城不过五十来里,稍微快一点,也不过是一天的脚程。”
“但如果全部都变成了铁轨,上面安置马车,不到两个时辰,就能从北京城抵达玉泉山。”
“那样说,岂不是咱们早上起床就能用到玉泉山水来漱口了”史鼐一喜,拍手叫好。
而史鼎则神色一变,心中颇有几分计较。
如果真像贾代化说的那样,用不到两个时辰就能从北京抵达玉泉山,那对于皇帝来说,则是最为便捷的。
因为这代表着随时就可以监控北京城,这与在紫禁城相差不离。
到时候皇帝在玉泉山真的快活了。
等等,皇帝不会只图这些吧
那为什么在京城内也要弄铁轨看样子想要普通百姓乘坐
其中必有深意啊
几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畅聊个不停。
因为其衣冠华贵,胯下骑着马,侍卫们也没拦着,任由其议论。
而这个时候,来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身后跟随着几个身强体壮的仆役,看上去来路不小。
“这几人是何来头”
车帘掀开一角,一个面如冠玉,儒雅风流的男人看向了不远处的几人,随口问道。
“不知,但瞧着他们的坐骑,一个个俊逸不凡,不是等闲的马匹,应该是战马”
一旁的管事模样的汉子,弯下了腰。
“哦看着其煞气不浅,应该是勋贵子弟,弄不好还是从辽东回来的。”男人一笑,摆了摆衣袖,掀起了车帘,踩着凳子落下。
说完,宽松的衣袖甩了甩,犹如一个读书郎,缓缓而去,端是儒雅随和。
“在下薛崇文,见过几位公子”
“不知阁下有何事”
没事的话,你就别打扰我们聊天。
史鼎当然不让地站起,回了一礼,脸上写满了客气与疏远。
虽然从军多年,但到底也是见多识广,他自有一套应付的手段。
“唐突打扰,还望见谅。”薛崇文拱手,诚恳道“见到几位兄弟仪表不凡,又对这铁轨有所兴趣,在下与此倒是有些缘分,所以想与您结识一番。”
“哦”史鼎一愣“听说这铁轨是由内务府承办,你是皇商”
“皇商倒是不至于,但到底沾了点关系。”
所谓的皇商,一开始自然指的是为皇帝办事的老岳父张祺,后来连连升官,成为了内务府的掌事。
后来民间就有把为皇帝办事的商贾,尊称为皇商。
但是在朝堂和宫廷中,皇商一词,仅限于皇帝的外戚势力。
也就是说,即使是为皇帝办事,为内务府做事,但如果没有女儿入宫嫁给皇帝,根本就称不上皇商。
无他,收拾那些办事的商贾,根本就不会力气,而那些有背景的,自然得掂量掂量人家的女儿。
薛家倒是真的与皇帝沾亲带故。
只不过,薛崇文之表姐,乃是受皇帝宠爱的卞玉京。
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家在秦淮河时百般嫌弃,如今可谓是真香是也。
虽然是外室,但到底是不光彩,皇帝自然是不肯承认,只能暗地里照顾一二。
也因为如此,薛家在官场上进步不多,但却在商业上令人瞩目。
票盐法制下,薛家有资格入场;铁矿,木材也多有涉猎,而在北方最大的市场,自然就是纺织业和煤矿业。
“听说宫廷女官宦官,年节赏赐的丝织锦绣,泰半都是由薛家办理,说一句皇商,也相差不离。”
听到其仔细介绍,史鼎态度温和了些,也起了结交的心思。
听说卞玉京还生了个儿子,为皇家诞下子嗣。
人家手眼通天,别管是通过什么手段,但在绍武一朝,再堕落也堕落不到哪去。
人家到底也是跻身一流之中,他这个子爵之子,在京城勋贵满地跑的时代,与薛家可谓是半斤八两。
都是半桶水的样子。
况且,架不住薛家有钱,加上人脉关系,就算是伯爵也比不了。
“哪里哪里”薛崇文摇头笑道“在家不过是沾了陛下的福分,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哪里比得上贵府,一刀一枪拿下偌大的体面。”
史家兄弟一番介绍,薛崇文眼前一亮,心中格外的欢喜。
虽然官场上多让薛家几分,但想要与他们结交的却很少,这对于想攀爬入上流的薛崇文来说,可谓是极其难受。
如今虽然只是子爵,但也是勋贵。
一番交流,关系融洽了些,薛崇文这才道“贾兄弟说的没错,这铁轨是要从西山通到北京。”
“而我们薛家,也建了个铁厂,分下了两三成的生铁量。”
“至于城内的铁轨,也是要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