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贡国体系,完全参照的是周礼,是其改良弱化版,虽然只有通商、驻军、朝贡三样,但却初步形成。
由此必然就会产生一个地域广阔的儒家文化圈。
在日本人纳入大明朝贡体系后,整个儒家文化圈的总人口,超过了两个亿。
其中大明因为多年战乱,人口跌至一亿五千万,朝鲜两千万,日本两千万,安南八百万左右。
这是何等夸张的数字
此时整个欧洲,所有国家加在一起,都不及一半。
而领土方面则更为夸张,除却俄罗斯外,整个欧罗巴比其还要小。
没错,相较于欧洲的基督教文化圈,朱谊汐则以儒家为核心,酝酿出蛛网,从而网罗亚洲各国。
宗教的弊端太大了,隔三差五的就会分裂重组,而文化则不一样,很容易数百年不变。
许多人批儒,这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不是儒家堕落,而且儒家被迫适应了君主和社会的要求,成为统治工具。
即使罢黜百家之后,留下的也是法家,亦或者墨家,道家,但经过上千年的君主捶打,他也会成为另一种儒家。
而儒家最大的优点,就是从道德居高临下的规范他人,而不是依靠法律,或者宗教条款。
道德是社会的准绳,法律只是底线。
宗教禁律可以违背,但人一旦违背道德标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愧疚。
即使是坏蛋,也乐于同高尚的人交往,而非同样的坏蛋。
孔孟之道,程朱理学,经过历朝历代的篡改,打磨,抛光,如今是封建社会最好的统治工具了。
历史上的程朱理学传遍东亚,朝鲜,日本安南国情不同,但却各自适应,乐得其所,谁不称赞一句好用
如今的皇帝只是加快了这一进程罢了。
儒家的世界观之下,大明就如同春秋战国时期的周天子一样,是天下的中心,诸国的领头人,儒家的捍卫者。
况且对付那些传教士,也只有儒家最适合了。
儒家不止是文化,而是三观的共同认同感,塑造。
世界观华夷之辨,夷狄入中国。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
价值观忠义之道,忠君为上。
人生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除了儒家,朱谊汐想不到谁能抵抗基督教。
带着这般愉悦的心情,朱谊汐听从了朱静的建议,赐予日本江户幕府礼冠,从根本上使其易服,与中国一致。
你可以略微缩减,但大体却不能变,如朝鲜,只是把羽翼变宽了些,斜了些。
这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礼服是适合明国人,各国身材体型都不一样。
心情愉悦,精力充沛后,后宫的嫔妃们也就欢喜了。
由此,在三月草长莺飞之际,蒙古嫔妃琪琪格也就怀孕了。
过了未时,天色逐渐阴暗了下来,一片彤云密布的窗外,有西北风阵阵吹过,预示着春雨即将落下。
皇帝换上一件长袍,一面吩咐道“你到御膳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
“奴婢已经去看过了,有察哈尔进的黄羊;安徽进的江豚;浙江进的醉蟹”
“好”皇帝望着彤云密布的窗外,慢悠悠得叹道“真的是春雨贵如油啊”
“有了这场大雨,整个北方怕是安生了不少。”
不过随即内阁递来的一封奏疏,让他心情全无钦差被袭击。
原来贵州竟然发生大桉,赈灾之银被滥用。
随后,更是爆发了土民劫掠州县之事。
由此,引发了一件大事钦差大臣遭受土民袭击。
在绍武六年春,一向温暖如春的贵州遭受了寒流的侵扰,暴雪侵袭,灾民不计其数。
而同样受灾的,还包括湖广二省。
但谁让近些年湖广灾害频繁,不是旱灾就是水灾,要么是兵灾,对于雪灾也就适应了,情况并不太严重。
而贵州则不同,少民众多,又不如汉民那样住在平原,被一场暴雪冻死了不少人。
土司们为了部民,只能向衙门求援,为了避免少民劫掠州县,影响政绩,官员们也只能向朝廷求助。
这般情况下,朝廷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土民也是民啊
所以,急令云南输送二十万石粮草,十万块银圆去往贵州赈灾。
钱粮都将从夏税中扣除。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物资足以支用二十万灾民大半个月了,毕竟贵州地广人稀,足以覆盖一省。
但官吏们却欢欣鼓舞。
无他,贵州太穷了,捞油水的机会也太少了。
这么大的物资,令人垂涎三尺。
所以贪弊之桉频发。
皇帝破例派遣钦差大臣去往贵州,调查其事。
救民先救官,是为了重塑组织能力,完成赈灾,而赈灾同样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