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面上朱谊汐并未立太子,实际上却早就把皇三子朱存渠立作太子。
且不提什么嫡长子继承,就只是一条,对于后继之君,他要求不高,只需要萧规曹随罢了。
不过由于皇子们的年龄太小,夭折的几率太大。
实际上来说,只要年过十二,孩童们就已经摆脱了夭折的风险,到时候立太子正合适。
内廷倒是暗流涌动,不过外廷则稳如泰山。
无他,内阁压制着文官。
而一向跳事的都察院,则因为规矩的改变,只能沉默。
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朱谊汐也算是看明白了。
都察院,亦或者之前的御史们,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官场清洁剂,而是政斗的急先锋。
所谓的反腐,只不过是其兼顾的差使。
风闻奏事,有事没事就弹劾,反正又不会获罪,自然而然就会被有心人利用,用来铲除政敌。
所以,对于这群人,朱谊汐物尽其用,要求左、右都御史,左右佥御史以下,都由皇帝亲自任免,内阁、六部并没有人事权。
另外,最大的举措,就是把六科给事中并入都察院中,科道合流,同样职责不同系统的两类官彻底融为一体。
六部都给事中从正七品,升为正五品。
当然,名义上说的好听,这是杜绝干涉,荡清余烬,扫除前朝党争之风。
如此一来,都察院就如同锦衣卫一样,彻底成了皇帝的狗腿子,监控百官。
不过,朱谊汐也知道对皇帝来说谏言某种意义来说也是挺重要的,不能学清朝只能听好话。
但同时,也不能如前朝一般被滥用,以被皇帝打板子为荣这样的不正之风。
有鉴于此,皇帝重新划分职责
左右都御史、佥御史,以及六部掌印的都给事中,由他们负责谏言皇帝,其余的给事中、御史们,只能弹劾官吏。
如此上下有序,皇帝也免得天天被弹劾,受到言官的困扰,且又受专人谏言,有理有据的谏言。
毕竟年轻的言官们,就如同愤青一样,还是去骚扰百官吧
锦衣卫在暗,都察院在明。
对于朝廷的控制,自然更上一层楼。
“对于辽东分田一事,你们怎么看”
在收到陈永福等人的联名上书后,皇帝就叫来了内阁四人,商讨起来。
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的奏疏合拢,皇帝让人转呈给四位辅臣们审阅。
这份奏疏,走的并不是通政司,而是密匣,即清朝发明的密奏。
这样的好处很明显,皇帝可以通过另一个渠道了解地方与官场,掌控权力。
但到了雍正时期,密折人数从一百余人扩充到了一千多人,这也就成了雍正勤政呕血批奏折的由来。
实际上,真正涉及到国家大事的奏章,早就由通政司筛查,内阁票拟后,皇帝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能批阅。
其实际上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在呕心沥血的加班罢了。
“微臣觉得,陈国公所言颇有道理。”
吕大器资历最浅,只能第一个发言“不出预料,辽东数年内不得安生,军队的心思必然是要照顾的,给他们分田也合适。”
“辽东地域广阔,土地甚多,分些也无妨。”阎崇信也难得附和起来
“内地人口渐多,土地也紧张起来,分在辽东再适合不过。”
张慎言则一针见血地指道“京营可不是这般意思,他们家眷都在京城附近,在顺天府安了家,怎么可能会迁移去辽东”
“他们想在顺天府分田”
阎崇信一惊,旋即飞快地摇头“这不可能,顺天府的荒地,都被勋贵、百官们买光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地”
“既然他们想要地方,那就迁移过去。”
首辅赵舒则果断地说道,他拱手,双目明亮有神“既要分地,还想要在京畿,此等妄想岂能满足”
“江北四镇,晚唐藩镇,殷鉴不远。”
此话一出,内阁几人立马神色大变。
这要是重蹈覆辙,想想就觉得可怕。
“没那么夸张。”
皇帝摆摆手,对于文官们大惊小怪的模样实在有些无奈。
就好像有妄想症一样,时刻警惕且压制武夫们,这已经成了本能了。
人家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人性的本能作祟。
再者说,三路大军基本上都肉搏过,死伤了两万余人。
京营这两年,派发了不少军队,其中朝鲜两万,辽西三万,辽河口五万,共计十万大军。
北京城就只剩下三万京营保护了。
况且,对于京营的掌控,他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其想要田地,就允他们。”
皇帝沉声片刻,说道“军田是不能买卖的,就允许其置换。”
“京畿一亩,换算成辽东五亩,这是我给他们的优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