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赶过来凑热闹的尤世威,从漠南而转进,一路上降服驱赶了不少的蒙古人,约莫三千余骑兵,然后浩浩荡荡地攻伐宣府。
不出所料,僵持了两三天后,宣府光复。
插上明旗后,尤世威迫不及待地来到北京,想要赶上这场重要的收复旧都之战。
结果等来的却是北京城的飘扬明帜。
“该死”
尤世威火急火燎地入城,然后又待不了一个时辰,又火急火燎地南下。
“怎么”刘廷杰不解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去山海关吗”
“李继祖这厮会漏掉这”
尤世威气恼道“我刚入城,他就轻声笑语的对我说来晚了,然后我刚想开口,他又道,山海关也派兵马去了”
“这鸟人,只留下了一个北直隶给咱们”
刘廷杰惊了,李继祖的胃口太大了吧
“哼,他是不得不留。”
尤世威冷哼道“控制北京,还得监控关宁军,能分出兵马打山海关,已经算了得了。”
“那岂能让他”
刘廷杰忍不住开口道“那可是山海关,天下第一要塞。”
“我知道。”
尤世威烦恼道“山海关面向辽西走廊,从东难攻内,但从南却很容易,这是朝廷的制衡之策。”
“但李继祖却说,关宁军的家眷都在山海关,关宁军一去,事半功倍。”
“我偏偏却反驳不得。”
言罢,他狠狠地说道“走,去打北直隶。”
说完,一抽马鞭,快马而去。
刘廷杰也懊恼不已,这李继祖什么时候那么奸诈了。
无奈只能紧随而去。
待在一旁的姜瓖等大同武官,只能听了个七七八八,但也只能跟随而去。
回首望了一眼北京城,那里满是繁荣。
随着北伐的进来,运河这条黄金水道愈发繁荣,来往的漕船源源不断地送往物资。
像沧州、天津等北直隶的运河口岸,以及山东境内的临清、德州等,也枯树逢春,再次爆发出难得的热闹景象。
即使只是给漕船歇脚,搬运,吃食等杂活,也养活了不少的百姓。
苦难的山东,似乎因为这场战争,恢复了几分元气。
吴三桂并不知道战争红利的含义,但却明白运河的繁荣,促进了枯竭的山东百姓。
而大量的南方粮食到来,也让山东的粮价一日三跌,终于恢复到了每石一两左右。
“侯爷,该启程了。”
失神地望着济宁码头,吴三桂心中百味杂陈。
此去南京,不知是死是活,亦或者是囚是用,谁也不知道。
他曾经也有个后悔,但理智告诉他,回到关外的满清,将会面对一个恐怖的让人大物,让他们逐渐窒息。
投降,带着大量的兵马投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抵抗到底却只能消亡。
“再等会”
吴三桂语气颇软,对于这几个监控自己的军卒,他温言解释道“我的儿子还没有消息,再等半个时辰吧”
随即,他们手中就被塞了一锭银子“好吧,最多半个时辰,不然赶不上趟了。”
朝廷对于像重要人物,一路上的吃喝,看顾兵马,以及行程,都有必要的安排规定。
不过,凡事无绝对,多等半个时辰也不会出事,吴三桂毕竟不是俘虏,
也没有兵马威胁,只要按时抵达南京即可。
“走吧”半个时辰转眼即过,但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吴三桂失望极了。
而就在这时,那头突然传来的喧闹声。
他定眼一瞧,一个头戴黑色唐巾类似于幞头的老头,在一众读书人的护送下,缓缓登上了船。
码头送别的士子众多,就算是隔着老远,吴三桂也嗅到那股的酸气。
“这是”
船只慢慢开门,吴三桂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那是衍圣公”
这时,济宁上船,坐在船头,未说过话,仿佛哑巴一般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他这次也像与你一样,去往南京觐见陛下,”
“你”吴三桂皱眉。
“见过敬侯,介绍下,在下锦衣卫千户,楚玉”
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楚玉”吴三桂心中一沉,脸色难看,开口道“是陛下让你来的吧”
“不,我是回去述职罢了。”
楚玉见其脸色,不由得笑道“正好这一路上,就属您这船最宽敞,所以就上船了。”
听到这,吴三桂松了口气。
“随你去用吧”
说完,就转身离去。
而一旁,那两个收取白银的锦衣卫,则拱手道“楚千户。”
“吴三桂这一路上如何”
楚玉背后抄手,面对运河。
“还是安生,只是不停的焦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