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深切地看到,襄阳之战后,朱谊汐对于湖广地区极大扩张的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盘踞于九江的左军,不仅将这处要地港口吃穷了,还受制于江西、南直隶。
这些时期,在张献忠赶出江西后,吕大器就对左军军纪深恨痛绝,不知一次以军饷为要挟。
但,左良玉自己也想啊但却无能无力。
麾下的兵马除了流民,就是贼匪改编而来,如惠登相,收编后镇守郧阳府。
这群流匪,左良玉也只能勉强支使,靠银子喂饱他们,九江不足,那就取湖广吧
“闯贼在襄阳留下不小的钱财,这对于咱们来说,万分有利。”
于是,左军调离十万兵马,以收复承天府为借口,向着武昌府而来。
显然,他并不想跟朱谊汐硬碰硬,先咬下最肥的肉再说。
因为商人,朱谊汐得知了这个消息。
“左贼,居心不良啊”
面对众人,朱谊汐毫不客气地说道“骄纵肆意,如今更是想要继续祸改湖广,真是把我当成泥捏的不成”
比西军还要差的左军,朱谊汐真的没放在眼里,其最大的倚靠,就是人数优势。
而,在朱谊汐这里,正好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为令不遵的家伙。
昔日,孙传庭令左良玉,从东面威胁襄阳,配合夹击。
结果秦翼明、左良玉二人,都蜷缩起来,置若罔闻。
秦军的失败,左良玉也有一部分。
“今日,为孙督师讨回公道,一定要将左良玉这厮,狠狠教训一番。”
留赵舒坐镇襄阳,朱谊汐带领大军,直扑武昌而去。
此次前去,郧阳伤兵留下守城,朱谊汐带着惠登相、王光恩二人,并一万郧阳兵,以及襄阳两万兵,浩浩荡荡而去。
这次,反而是以少打多,但朱谊汐一点也不慌。
李经武反倒是兴致盎然“总兵,此次您再分析一下优势劣势吧”
“不用分析,此战必胜。”
朱谊汐白了其一眼,轻笑道“如果咱们连左良玉都打不过,那还不如回汉中待着呢”
随即,他扭头看了一眼惠登相、王光恩二人,说道“你们之前还跟左良玉打过交道,应该知道其虚实。”
“襄阳之战是立足,而如今,则是扬威,抵挡饿狼。”
“明白”惠登相二人忙点头,一向少话的王光恩,露出透亮的光头,狠狠道
“左良玉这厮,比流贼还像贼,根本就不配当官兵,打疼他最好。”
四万兵马不辞辛苦而去,等到了德安府,刚扎下营寨,就获得捷报
陈永福、刘廷杰二人,六千兵马逆袭,水道伏击左良玉前锋三万人,大胜。
俘虏万人,死伤万人。
“就,这就大胜了”
朱谊汐很难相信,这场胜利来的那么快,继续带领大军,去向武昌府。
果然,两万俘虏,活生生地躺着,饥寒交迫。
陈永福也知晓众人的惊诧,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曾想,左军竟然这般疏忽大意。”
原来,三万前锋,乘船,直接从大江而入东湖。
其也不知防备,或许是自持优势,骄纵的很,直接就被堵在湖中。
一场芦苇大火,烟熏火燎,让其溃不成军。
杀伤倒是没多少,自相残杀,水里淹死的,难以计量。
听着陈永福平淡无奇,又颇为意外的讲述这件胜利,朱谊汐莫名地感觉到荒唐。
但他又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左军的实力。
短短两年时间,先是朱仙镇溃败,在被张献忠耍猴子一样戏耍,最后又伏击了一下,精锐丧失殆尽。
短短数月,左良玉怎么可能恢复过来
兵马,并不是掳掠越多越好。
“左贼一向孱弱,闯贼胜于西贼,西贼又胜于左贼,咱们连闯贼都不怕,更遑论左贼乎”
这话,说的极为漂亮,一番对比,将左良玉贬斥地厉害,但却极有道理。
战力毕竟是打出来的,而不是以数量取胜。
于是,己方士气大涨。
武昌府作为湖广省会,长江至此平缓,水流扩大,极为适宜船运,商业极为达到,每日来往的船只,数以百计。
“难怪左良玉想得到此地”
朱谊汐望着络绎不绝的商旅,不由道“张献忠克城不过数月,此地就恢复了繁华,其位置,果真难以言表。”
九省通衢,果然不容小觑。
这长江,跑的不是船,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此地若设置税卡,月入十万不是梦。
绝不能让给左良玉。
于是,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为了保护这个商业中心,朱谊汐直接带着四万人,向东而去,迎战左良玉孙部。
朱谊汐鼓舞着士气,贬斥左军,实际上却是小心谨慎,到达黄州,修整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