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宗主”
几人发出惊叹地喊叫。
看着脱了裤子的朱谊汐,孙萱欲言又止,满脸不忍。
她知晓,这个男人做出的决定,没那么容易被否决。
“宗主,要不,就罢了吧,免了惩戒”
朱依满脸纠结,他实在不忍宗主受苦,在这大冬天的,着实要命。
“放什么屁”
朱谊汐怒气冲冲道“军法没有私情可言,快打。”
“将军,您比我们值钱,您一条命抵我们几百条,把我们打死,全打我们吧”
几人跪地,眼见这个架势,瞬间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忙脱掉裤子,找个椅子趴下,不断地嚷嚷道。
这下,朱依更加为难了。
这与曹操以发代首,异曲同工之妙啊
陈永福心中感慨道。
场下的兵卒们,也一个个看的热血澎拜
天底下真的出了个爱兵如子的将军啊
他心中一动,刚想言语,就见一个大块头直接脱了裤子
“打俺吧,将军只帮了他们一个抗,俺也帮一个抗四十板子。”
陈冬嚷嚷道,猎户出身的他,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寒风中毫不畏惧。
“我也顶一个”
陈永福忙不迭道,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直接躺下,生怕被抢了。
此番有了共同的经历,朱将军怕是会真正的信任我吧
“让我来。”“我也来。”
这下,所有的亲卫都争先恐后地报名。
“他么的,三个人够了,有陈总兵陪我,值得,痛快”
众人这才止步。
朱谊汐大笑,随即看着朱依,忙催促道“你他么执掌军法司,快些打啊”
时值十一月初,汉中的寒风依旧刺骨,裤子脱了好一会儿了,朱谊汐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冻得通红了。
透着缝隙,上下冷风钻进,大老二都他么快冻住了。
六个屁股,或白或黑或红,格外的显眼。
“快打”陈永福刚脱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忙憋着喊道。
朱依仍旧犹豫,满脸不忍,显然没有体会到他们的痛苦。
朱谊汐忍不住想穿上裤子,蹦起几米,给他个大耳光。
张道堾一见此,就捋了捋胡须,附在朱依耳边嘀咕了几句。
他这次恍然大悟,忙低头吩咐起来。
一会儿,木棍以及兵卒就位。
“砰砰砰”
四十军棍,打得格外的响亮。
朱谊汐咬着木棍,忍着很艰难。
一刻钟过去,终于打完了,他直接晕厥过去。
场下的兵卒,目光随着木棍而动,对于朱将军每挨的一下,都感动身受。
一个个眼眶通红,眼眸含泪,实再是太令人感动了。
孙萱忙不迭过去架着,心疼的直想哭。
“哎哟”朱谊汐被他们一移动,瞬间就疼醒,瞅着孙萱红彤彤的眼眸,不由道“把我扶起。”
孙萱听话地点点头,将他缓缓搀扶。
屁股只是红肿,显然是用了巧劲了。
朱谊汐心中点点头。
强忍着疼痛,朱谊汐面对着众人。
场下一片沉寂,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位心甘情愿为他们负担刑罚的将军。
“军法不容情,只要在军中,谁也不得违背军法。”
朱谊汐注视着一双双眼眸,狠声道“但同样,谁都不能欺负老子的兵。”
“你们入了军营,就是老子的兵马,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欺负你们。”
说着,他挥舞着胳膊,大声道“南郑到宁羌,大概两百里,兄弟们,都跟我来,给欺负咱们的人算总账。”
“这顿板子,可不能白挨。”
一时间,群情激奋,人人挥舞着胳膊叫唤着。
很显然,他的这番话,直接让大家热血沸腾。
大冬天的,甚至有人脱掉上衣,满脸通红。
朱谊汐很满意大家的反应,随即对张道堾道“让赵参军,去准备五千人七日的粮草辎重,以及必备的骡马。”
“将军,您怎么去啊”
一旁的朱依,忙关切道。
“我抬着我去。”
朱谊汐沉声道,看着满眼关心的众人,他又说道“另外,都别围着了,给我找条被子来。”
他的屁股,不仅疼,还他么冻疼,双重伤害。
很快,浩浩荡荡大军,并一辆马车,气势汹汹地向着宁羌卫而去。
宁羌卫属于传统的卫所,兵为将有。
曾经明初分发下来的土地,都被将领,士绅兼并完了,军户成为了佃户,租种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
而再加上统军的权力,普通军户,完全成了奴隶。
宁羌卫黎坪百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