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牛成虎、陈永福二人,也陆续而来,话里话外,都差不多。
牛成虎是临洮总兵,陈永福是河南总兵,两人不隶属于秦军系统,朱谊汐感觉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勉强应下。
不过,这几人中,反倒是陈永福让朱谊汐颇为看重,甚至什么都没有要。
“这”陈永福颇为诧异,一脸感动道“在下身无分文,朱兄弟竟然如此无私”
“陈总兵,您虽然手底下没有兵马,但你这个人,就值十万大军。”
朱谊汐一脸认真道。
我不贪图你的兵马,我只贪图你这个人。
“嗯”陈永福惊了,苦笑道“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屡战屡败的败军之将罢了。”
“不,你是屡败屡战。”
“嗯”陈永福惊奇不已“这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朱谊汐轻笑道“您百折不挠,这岂不是名将风范”
“所以”陈永福看着这位年轻人,疑惑不解。
“反正您麾下已无有兵马,不如替我练兵如何”
朱谊汐诚恳道“只要您帮我练三个月的兵就成。”
闻言,陈永福思量起来。
如今,他手底下兵马全无,按照朝廷的个性,肯定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但,如果奏疏上带有他的名字,最起码还能戴罪立功,甚至还能保有总兵的位置。
三个月的时间,刚好奏疏来回北京,值了。
“行”陈永福点头,感叹道“别人对我避之不及,既然朱兄弟不嫌弃,某就试一试吧”
“好”朱谊汐拍手,大笑“有了陈总兵,真可谓如虎添翼啊”
翌日,朱谊汐将分润功劳之事,告诉了孙传庭。
孙总督笑了笑,说道“你倒是精明,还雨露均沾。”
“适之,你就按照他的说法,草拟下奏疏吧”
“是”一旁的幕僚赵舒,不由得点头笑道。
不一会儿功夫,一份请罪奏疏,就草拟好了。
孙传庭特意照顾他,让他看了看。
朱谊汐认真一览,只见开头就是孙传庭的自我请罪,写明战败原因,又书写几个战绩,他位列倒数第一。
能上朝廷,皇帝预览,朱谊汐很知足了。
“多谢督师。”朱谊汐颇为感动道。
“咳咳,没事”
孙传庭咳嗽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一旁的赵舒,也满脸的关切。
“景明,众人中,你跟我虽最短,但却更为亲近,你可知是为何”
“卑职妄自猜测,怕是身份吧。”
朱谊汐抬头,看了一眼其脸色,谨慎道。
“没错,就是身份。”
孙传庭点点头,开声道“无论是牛成虎,还是高杰、白广恩,要么流寇出身,或者边军,打仗虽然无惧,但却骨子里首尾两端,不可信之。”
“你不一样,你是宗室出身,家世清白,为人忠厚老实,一旦事有不协,将妻子托付与你,我最为放心。”
“卑职惭愧”朱谊汐低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大实话,听得舒服。
“局势败坏如此,为之奈何”
孙传庭叹了口气,脸色越发的难看。
就凭借这一两万人,守住潼关,希望很小,但总是要尝试的。
“报,关外敌军来袭”
突然,就有兵卒来报。
“嗯”孙传庭神色一动,被搀扶起,缓缓而走。
朱谊汐见之,也忙搀扶另一边。
随即,等他们到达城头时,其余的将领也已经到了。
只见,那关外,旌旗蔽日,高低不平的地面,数十万闯军,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仿若蚂蚁,叠成一排又一排的巨浪。
最前方的,依旧是瘦骨嶙峋的饥民,或者破城后的百姓,他们走在最前沿,沦为炮灰。
而最里层的,则是闯军的老营口,约莫两三万,皆护卫着李自成,不会轻易挪步。
“闯贼来势汹汹。”
牛成虎瞪大眼睛,沉声道。
“早就有所预料。”
高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孙传庭,说道“其目的,怕就是陕西。”
“不,还有我。”
孙传庭冷声道“我若是不死,他也不会罢休的。”
所有人心里一沉。
也不知道这个自古以来的雄关,能否抵挡这数十万人。
而且,进入关中,也不止潼关这条路,跨过黄河,从山西跃迁,也能到达。
以闯贼的众多兵马,一旦分兵,后果难以预料。
“我已让人将渡口所有的船只销毁,闯贼想要渡黄河,起码得十天半个月。”
孙传庭沉声道“咱们先守,消磨其锐气,之后再撤退。”
“遵命”几人忙应下,刚升任游击将军的朱谊汐,也忙拱手。
“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