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个啥,是俺把录音发出去的,你最好把俺给打死,反正这鬼日子,俺也早就过够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张翠花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通俗讲,死猪不怕开水烫
牛小田七窍生烟,深呼吸几口,咬牙问道“从哪儿得来的录音”
“俺不说,反正也完蛋了”
张翠花说着,左右开弓,使劲扇自己的脸,很快就打得一片红肿,噗得又吐出一口血。
自己打完脸,张翠花又疯狂扯头发,一绺又一绺,落在地上苞米缨子里,显得更多了,头发很快就乱得如同野地里的茅草。
疯女子
对自己都这么狠,着实恐怖
牛小田自认还有个牛大胆的称谓,此时此刻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夏花和秋月则看得很热闹,自己打好啊,倒是省得老娘脏了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喊来,“小田,不要动手”
转头看去,正是疯狂奔跑的安悦,后面还跟着同样甩着胳膊的刘会计。
安悦找不到牛小田,恰好遇到了骑着电瓶车的刘会计,于是,两人先去了张翠花的家里,又一路追了过来。
呼哧带喘的安悦,跑到跟前,一看张翠花的样子,嘴里和头发都是血,立刻就急了。
“小田,你们怎么能把人打成这幅样子”
“我们没动手啊”牛小田来到这里,姿势都没变过。
切
夏花不屑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俺这是出了茶馆子又到了澡堂子,里外挨你涮啊。安悦,你咋这么喜欢冤枉人”
“还能是她自己打的”安悦又急了。
冬月点点头,居然笑了,“你说对了嘿嘿,这娘们儿,对自己都下死手。”
刘会计也跑过来,赔着笑脸拦在牛小田前面,“兄弟,咋说也是一个村的。其实,俺们都不信,你会那样。”
牛小田抬了下下巴,“张翠花,你自己说”
张翠花吐了几口血沫子,这才站起来,承认道“是俺自己打的,俺心里难受,就想立刻去死。”
“张翠花,你这是何苦呢”安悦沉着脸,微微叹口气。
“翠花,不是俺说你,安主任对咱们都够好了,也给村里办实事,你咋就好意思泼她的脏水呢,人家可是大姑娘。”
刘会计也觉得张翠花太过分,不由开始埋怨。
“俺又不瞎,不是被逼的没辙了吗”张翠花生无可恋的表情。
“算了,先去村卫生所处理下,再说吧”安悦皱眉。
“不能走”
牛小田却不答应,声音冰寒,夏花的冬月立刻拦在前面,还撸起了袖子。
“牛小田你还没完了。”
安悦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没想到,最不听话的恰恰是枕边人,还是用身体挡在张翠花的跟前。
“除非,她说出从哪儿得到的录音。”牛小田寸步不让。
“俺从网上下载的。”张翠花蚊子哼哼。
“小心遭雷劈。”牛小田不信。
“翠花,你就说了呗,乡里乡亲的,啥事儿不能担待着。安主任和小田也是讲理的,就说俺挖到的那个土太岁,要不是”
刘会计施展唠叨神功,烦的牛小田都不由退后几步,夏花和冬月干脆堵上了耳朵。
张翠花的最后一道防线,崩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道“是憨子发给俺的,这个混球说,要是俺不发给村里人,就把俺跟他的丑事抖搂出去。俺真怕晚上睡着了,会被男人给掐死。”
狗日的张憨子
居然如实丧心病狂,不可饶恕
当然,牛小田也知道,制造录音的另有其人,但必须一级级追查。
“走,找张憨子去”
牛小田转头就走,夏花冬月亦步亦趋,安悦叹口气,没再阻止。
这件事儿,确实该查个水落石出,给造谣者一个教训,任由谣言泛滥,兴旺村何谈兴旺发展。
牛小田三人,还是骑着一辆破摩托,扬长而去。
安悦和刘会计则扶起张翠花,在飒飒的秋风中,缓步走出了田野,张翠花依旧没忘了拎着那半筐瞎苞米。
张憨子家,大门紧闭。
夏花助跑几步,便轻松地从矮围墙上翻身而过,从里面拉开了门栓。
牛小田大踏步走进去,房门也内锁了,使劲一脚,便给踢开了。
东屋里,拿着半瓶白酒的张憨子,惊得脸色惨白,此刻在他眼中,牛小田犹如瘟神降临。
身后二美,俩女版瘟神。
对待张憨子,可不会像张翠花那么客气。
牛小田甩了下头,夏花和秋月立刻冲过来,一通拳打脚踢,直打得张憨子抱着头,缩在炕角里连连告饶。
冷哼一声,牛小田跳上炕,盯着满脸是血的张憨子,一字一句地问道“快说,录音哪来的。”
“俺,俺要说了,也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