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主任,那边打架了,要出人命”王木栓声音发颤。
安悦不由一惊,急忙道“小田,快把摩托推出来,赶紧过去看看。”
牛小田转身去了仓房,将摩托车推出来,安悦也问清楚了状况,打架的是李福广和张开顺,混战模式,还有两人的媳妇。
斗殴起因,李福广怀疑张开顺媳妇偷了修车铺的东西。
“小田,快点儿,打得可狠呢”王木栓跺着脚催。
“栓子叔,怕邻居死了人,怪膈应的吧”
牛小田嘿嘿笑,没错,张开顺就是王木栓的邻居。
“才不是,俺是怕打死人。”王木栓嘴硬摆手。
匆忙锁好院门,牛小田发动摩托,安悦跨坐在后面,两人也不管王木栓,直奔事发地点张开顺家。
三分钟就到了,眼前出现的一幕,惊得安悦目瞪口呆,居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种打架方式,简直太野蛮了
李福广和张开顺相互扯着衣领子,冷不防就打对方一拳,此刻已经是满脸是血,鼻子眼睛都肿的分不清。
两个媳妇更可怕,凶狠地抓着对方的头发,衣服都扯成了碎布条,不该露的都露着,口中骂出的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十几名妇女正在不远处站着,指指点点看热闹,倒是没见到男人,应该是出现了女人光膀子的场景,被媳妇给强行撵回去了。
“都住手”
安悦跳下摩托,小手高举,厉声喝止,非常有气势。
然而,完全没有用
双打模式依然在继续,将安悦的喊话当成了耳旁风。
安悦着急得直跺脚,上前去拉扯李福广媳妇,却被甩过来的娘们儿腚,差点撞了一个趔趄。
“小田,快去把他们分开。”
牛小田正看得热闹,听到安悦的话,这才收回幸灾乐祸的眼神,扔了摩托,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双手扣住李福广和张开顺的手腕,两人吃痛,立刻松开揪住衣领的手。
牛小田双掌左右开工,推打在两人肩头,两人都蹬蹬向后退去,控制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个媳妇依然在酣战中,扯了一地头发,形式宛如连体双胞胎,难解难分
如何将她们分开,是个难题
动手倒是简单,碰哪儿都不对,事后还不得落埋怨
牛小田突然灵机一动,高喊一句,“咦,谁掉了一百块钱”
两个媳妇立刻齐齐看向了地面,手劲也松了,目光都在找钱。
牛小田趁机向前一冲,高举着双手从两人中间穿行而过,稍稍运转真武之力,两人便各自退后好几米,同样摔倒在地上。
安悦立刻站在交战双方中间,叉着腰恼火问“你们四个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还公然打架,撒泼骂人,丢不丢人啊”
李福广抬着肿成猪头的的脸,点指着骂“狗日的,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谁他娘拿你那些破玩意,有证据吗”
张开顺抹着脸上的血,也不服软,拉开架势又想冲上来,却被牛小田抓住手腕,又给推到了后面。
两个媳妇继续拍手跳高破口大骂,连珠炮一般,吵得安悦很想捂住耳朵。
一方坚持说对方偷了东西,另一方坚决不承认,这种官司根本打不清,安悦内心无限感慨,都说村官不好当,果然如此,操心费力还不落好。
“都他娘闭嘴”
牛小田不耐烦地喊了一嗓子,又对安悦道“主任,他们既然不听,那就把他们的地收了,爱哪告哪告去”
双方立刻安静下来,田地是老百姓的根本。
而不给村主任面子,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且不说会不会真把田地给收了,强行分配一些不好的地段,闹心的肯定是自己。
“各回各家,下午去村部,再给你们解决问题。”安悦冷着脸。
“主任,张开顺他”
李福广刚开口,便被安悦打断了,“再闹,就喊镇派出所来人,把你们扔到里面,蹲号子去讲理吧”
李福广带着媳妇走了,张开顺也招呼自己媳妇回了家,只留了一地的血迹、头发和碎布条。
没热闹看了,妇女们一哄而散,似乎还没过瘾。
此时,王木栓也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夸了一句主任厉害,也回家吃饭去了。
“怎么会为一点小事就打得这么凶”安悦叹口气。
这也是牛小田的疑问,老百姓之间有摩擦,闹点矛盾,甚至偶尔动手骂街,也不稀奇,但打到这种激烈的程度,倒是非常罕见。
除非是,中邪了
“姐,咱们也回家吃饭去。”牛小田劝说。
“还好,你的新西装,并没有沾上血,明天还能穿。”
安悦这才坐上摩托车,跟牛小田回到家里,等吃完午饭,已经下午两点。
调节纠纷,也是村主任的工作之一,安悦又去了村部,等着两个当事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