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与河船不同。
河船多为平底,河面风平浪静适合航行。
而大海之上波涛汹涌,平底船容易直接浪翻。
所以海船从构造上,就与平底船截然不同。
这个时代的人或许不太懂,可李云泽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在会稽郡靠海的地方,兴建了一座造船厂。
这个时代自然没有钢铁造船厂,无论是河船还是海船,都是木制。
而建造船只的木材,自然是以橡树为主。
橡树并非是单一树种,而是一个庞大的属,在北半球各地都有分布。
在大汉这儿,橡树通常指的就是栎树或柞树。
现如今的环境非常原始,各地粗壮的百年大树数不胜数,栎树与柞树自然也是多的很。
李云泽早早就安排人砍伐那些合格的大树,阴干两年差不多已经是可以用了。
至于建造,直接拿来大航海时代的海船图纸造就是了。
不过有一点重要的是,华夏这儿因为有竹子,所以可以做出隔仓来。
欧罗巴那儿没有,自然也没有隔仓。
把这一点修改加上去,后面的事情就是直接建造就行。
相比起在地形复杂的陆地上艰难运送后勤物资,直接用大海船运输,其运力与节约程度何止十倍。
从产粮的北方,将十石粮食送到三越前线,一路上翻山过河的,动用大批民夫与时间不说,最终能够到前线的,能有个两三石就算是奇迹了。
而一艘大海船装个几千石的粮食,从产粮的北方海港南下,最多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就能送到三越的海岸线,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相比起陆路运输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最方便的就是,三越都在海边,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从李云泽这儿获得了海船的巨大好处,兴致高涨的公孙敖当即开始做准备。
一方面是去五军都督府查阅江南各郡的资料,一方面则是督促造船厂加快海船的建造速度与数量。
征讨三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前期准备甚至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不过在做准备的同时,可以先行将外交工作筹备起来。
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要去寻纵横家们。
面对前来拜访的公孙敖,公事繁忙主父偃,也是抽出了时间招待一番。
听完公孙敖的讲述,主父偃捋须而笑“你是想三越皆招降呢,还是只想招降其一”
公孙敖大喜过望,急忙追问“三越皆可招降”
主父偃笑言“东瓯国好说,常年靠近会稽郡,深受大汉影响。最重要的是,他们与闽越国的战争接连失败,甚至有了灭国的危险。只要朝廷大军一道,好言安抚一番,招抚其国并不难
。”
“受教了。”
公孙敖行礼请教“剩下两国,可有招抚之望”
“南越国主赵佗已逾百岁,统制南越之地几过八十年之久。”主父偃认真分析道“他不死,南越国招抚无用。”
“若是死了呢”
“若是死了,自然可在其国中散播传言,引起其子孙内斗不止。待到大军兵临城下,拉一波打一波,倒也可行。”
公孙敖连连点头“那闽越国呢”
说到这里,主父偃反倒是面露难色。
“闽越国主颇有能力,也颇得人心。想要招抚,并不容易。”
见着公孙敖面露失望之色,主父偃觉得自己的专业能力被小瞧了,他咳嗽一声,接着说道“不过若是能先破东瓯与南越,封锁闽越各处,大军云集之时,或可有招抚之能。”
“多谢丞相指点。”
公孙敖行礼,端起了酒杯示意“他日击破三越,某必不敢忘丞相之功。”
公孙敖为了消灭三越而奔波的时候,李云泽这儿又接待了三位臣属。
这两人乃是父子,正是李广与其长子李当户,还有次子李椒。
“李广,你能一心为国出力,还立下了大功。”李云泽目光欣慰的看着李广“这次出击很是及时,没有迷路不说,还精确的堵住了要逃跑的刘定国,朕很是欣慰。”
一番话说的李广老脸发红,他是运气好,迷路的情况下撞上了跑路的刘定国,否则的话这次随军出击肯定是白跑一趟。
到时候别说什么功劳了,那些跟着他走的民兵们,必然会将满腔的怨气撒在李广父子的身上。
当然了,这话自然不能不打自招。
李广按照流程谢礼,不过却是主动说道“陛下,擒获叛逆刘定国的,乃是犬子当户。”
“嗯”
他说这话的意思,李云泽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让功劳给儿子啊。
李当户急切的喊了一嗓子“父亲”
“闭嘴”李广大怒“陛下当面,岂可造次不许说话。”
李云泽也是有些好笑,扫了眼不远处一众郎官之中的李敢,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