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头的,过来”
听到李云泽的呼唤,黑着脸的于谦快步上前,来到了正在张弓搭箭的李云泽身边。
“殿下,可否换个称呼。”于谦诚恳表态“臣是真不解烫头为何意。”
哚手中一松,利箭疾驰而出,精确命中了箭靶红心。
四周众多东宫属官与来访勋贵们纷纷叫好。
拍马肯定是拍马,可这种有本事有能力的马屁,拍起来格外舒坦。
“既然于卿家都说了。”手中落弓的李云泽转首看过来“那以后就少叫些。”
“殿下。”于谦也不再纠结自己称呼的问题,他再度行礼“臣此次来,乃是受诸名仕太学生所托,恳请殿下开释大宗伯。”
听闻此言,一旁的泰宁侯陈圭不干了“殿下,那贼子辱没先帝,没当殿砍了他,只是关进诏狱就已经是让我等心不能平现在居然还想开释老臣现在就去砍了那斯。”
“想砍了他,就要以朝廷的名义才显得我等能耐。”
李云泽喟然“私下里砍了他,那岂不是成就了他的名声。你须得知道,这天下的笔杆子可都是握在那帮子大头巾们的手中。”
话说当日在大殿大朝会上,李云泽以谥号为开头,勐烈攻击诸文官。
他成功的让文官们知道了,哪怕先帝没了,也不是尔等鼠辈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先帝一生是非功过,也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他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人能为其说话
争夺谥号看似只是虚名,可却是非常重要的风向标。
文听着是个美谥,可用在一辈子都在打仗的朱棣身上,这就是一种羞辱。
你不是能打吗,喜欢打吗。我们偏不给你武,就给你个文恶心你。
而且文主治,也就是对内。
这对于开疆拓土,五征漠北的朱棣来说,依旧是巨大的羞辱。
原本的历史上,被文臣们保扶上位的朱高炽,直接接受了这些对他老子的羞辱,只为能快快登基。
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世子与太子,早就等疯了。
只不过这一世有了李云泽的出现,直接对着文臣们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再跟上一脚全都踹了回去。
面对着李云泽的强势,以及诸靖难勋贵们的鼓噪。
文臣们与朱高炽不得不暂避锋芒。
代表对内,专门用来恶心朱棣的谥号文皇帝,最终改为对外开拓进取的武皇帝。
当然了,礼部尚书还是不能杀的,毕竟如此重臣哪里能够因为谥号的事情就给砍了。
结果就是被革职,然后送进了锦衣卫的诏狱。
话说文官们其实心里还暗自希望李云泽能在诏狱下手,除掉那位大宗伯。
这么一来,他们的笔杆子就有摆弄是非的机会了。
眉目舒展,神清气爽的李云泽招呼于谦“你去摆平那些什么名仕太学生,此事乃朝廷大方向之争,轮不到他们插嘴。”
“当然了,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会影响到孤的名望。具体如何说辞,你这个给孤洗马的自己斟酌。”
正所谓只有背叛层级的个体,没有背叛利益的层级。
文官们只想安安稳稳的对内发财,很自然的就对于谦这个异类个体不满,直接将其发配到了东宫来当太子洗马。
表面上看似高升了,实际上却是把他给踢出了原本的层级。
于谦的性格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对此完全是无所谓。
只不过此时听闻李云泽的安排甩锅,也是头疼不已“殿下,此事”
“此事你去办,勿要多言。”
太子都让自己勿要多言了,于谦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转身自己去解决问题。
等到于谦离开,诸勋贵们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给太子洗马的小官。
至于什么名仕什么太学生的,他们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了。
要知道在叫门战神土木堡一战葬送武勋集团之前,他们在大明的力量是超过文官们的。
什么以文驭武的,在这个时代提都别提,图惹人笑尔。
见着李云泽再度张弓搭箭,泰宁侯陈圭上前一步“殿下,那些大头巾们好生惹人厌烦,还对先帝不敬。是否可以”
哚
又是一箭命中红心,李云泽转首看过去“此事我自有定论。现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整军备武好生训练,别的事情勿管。”
诸勋贵们心中一凛,齐齐行礼“领命。”
李云泽很清楚,是不能真的把大头巾们都给灭了的。
唐末五代,武人跋扈至极,将大头巾们踩在脚下蹂躏的时候,也没见着真的把所有的大头巾都给灭了。
原因很简单,治理地方还是需要这些读书人。
毕竟多少年了,教育和知识依旧是被读书人所垄断。
这年头普通人想要读书,家中无钱那是想都别想,连送给老师的束脩都出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