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草一脸陶醉,深深吸气。
人立而起。
仰头,张开两只前爪做拥抱状。
“呼这该死的青草香,这风,这哎哟”
公羊岽先把背箱扔出来,脑袋拱出地洞,浑身泥土,尤其头发里的泥土弄得头皮痒痒,有时候真羡慕杀猪匠油光铮亮的秃头,长发实在繁琐,出洞后左右看看,咦黄草那厮先出来怎没了
草坡下边,独眼黄鼠狼气哼哼爬上来,盯着公羊岽脖子。
眼神凶狠想喝血。
“呔那公羊下山后再加两只钵钵鸡”
袁讫刚从洞里钻出就听见黄草这么一句话,仔细一想也挺好,是该庆祝。
还没等开口点几坛老酒,有什么东西随风飘来拍在黄鼠狼精脸上,仔细看去顿时喜出望外,是各地地狱裂缝图纸
本以为被那自大修士带走就此丢失,谁知又飞了回来,好啊太好了
黄草被图纸蒙脸吱吱乱转,袁讫和公羊岽见状大急,条件反射齐齐飞扑来抓图纸,险些没将黄草压扁。
“哇呀呀你们俩想过洞拆狼吗忘恩负义啊”
俩年轻人没搭理黄草,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将图纸收好。
或许
这一切苍天自有安排吧。
公羊岽瞅了黄草一眼,觉得它刚刚那句话有问题,不合常理。
“老黄,你到底是是”
问它是狼是鼠没敢说出口,民间有传言这等精怪喜欢找人讨封,说它是人或者仙能有助于修行,反之有害,无论如何这精怪还是不错的,生怕自己一句话坑了它。
“没事,但说无妨,老子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封正,将来凭本事获得认同,别觉着我长的小,但绝对厉害,老子吃过鸡鸭也吃过肥羊。”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我只是姓公羊。”
“那也是只羊。”
“”
“嘘,噤声,我们赶快离开。”
一人一兽眼瞅着要开撕,袁讫赶紧打岔让俩家伙别闹,一旦被自大族修士发现岂不是白忙活了。
黄草潇洒一捋嘴角两边长须,胸有成竹模样让两个人类安心,觉着黄鼠狼精也挺好嘛,小圆耳朵看着没别的走兽那么凶,关键靠谱,与自己二人相比更像是一个老江湖。
赶紧马屁走起,赞美之词令老黄陶醉。
黄草连连挥舞小短爪装矜持,实则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嘿嘿,过誉了过誉了,一起坐过牢都是兄弟,看黄某带你们下山。”
“老黄真是才高八斗,文采过人。”
公羊岽的马屁让袁讫肉麻,话说确实好奇黄鼠狼在哪学的人话。
黄草带路边走边说。
“唉,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山里挺好,谁知前阵子有天夜里发生一件怪事,月亮忽然洒落更多月华还有传说中的帝流浆,好虽好,但山里精怪多了,地盘不够分,我只能背水离乡。”
“背井离乡,意思是离开家乡去远方。”
公羊岽忍不住开口纠正。
黄草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老子当初趴私塾房顶学人话,风太大没听清。”
“”
古人诚不欺我,大风真能耽误学业。
俩年轻人跟灰头土脸黄草身后钻草丛树林,看似没路却总是能找到两脚宽弯曲窄路,陡峭之处也能走过,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总能避过人类活动范围。
崎岖窄路旁许多树的树皮被磨得光滑,很奇怪。
公羊岽一脸好奇。
“老黄,你以前来过这里”
“并没有。”
“那为何如此熟悉”
“因为咱们现在走的是兽道,你们人类常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野猪岩羊什么的走的多了就是路,用私塾先生的话说就是野兽小径。”
“”
二人想不到竟然沦落至如斯地步,依靠兽道逃生。
虽然心里堵的难受双脚却很诚实的跟随,在山里七扭八拐,遇到湍急溪流总是能找到石头踩着过河,暗叹土著最靠谱,就算两人自己逃出来也得累死在山里找不到路。
沿山谷走了许久,黄草轻易找到过河方法,一棵横在山谷里的巨木。
下边流水轰鸣,溅起水花落巨木上更加湿滑,巨木很粗看似容易通过,实际难度非常大。
一直人立行走的黄草轻松走上巨木。
走得那叫一个悠闲。
双爪在脑后抱头眯着眼,这里看看那里嗅嗅,仿佛湿滑不存在。
后边袁讫见状也毫不在乎踏上去,然后,脚下一滑,一屁股坐树干上,眼睛瞪得溜圆,那感觉酸爽
公羊岽见状淡定放下背箱,翻来翻去拿出两双兽皮制作的防滑鞋子。
两人一兽过了河,傍晚歇息,黄草找到个干燥山洞。
生火,用炙热火焰烘干潮湿衣物。
又是惊吓又是提心吊胆,连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