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说起了北方的事情。
「北平侯说要为我设立一个制度,我也给了他些建议,例如什么暂住啊,户籍迁徙,居住地户籍盘查之类的,还得防止做假证的,也不算太容易但是吧,最重要的,就是你们所迁徙的那些豪强,北平侯说想要跟你见上一面,一同来商谈这件事。」
刘敬明白了刘长的来意,点着头,「若是这件事,陛下派人来禀告就是,何以亲自前来呢」
「我这都许久不曾见到你了,也是想顺路看看你在做什么现在看来,你还是沉迷在搞豪强的事情上不可自拔啊」
刘长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业绩,询问道「你是如何确定这些人是豪强的呢」
豪强并非是说地方上的有钱人,豪强一词便是贬意的,指的是那些有钱却作恶,为富不仁,抢占土地的,逼人成为佃户的,这样的才能被称为豪强,刘长看着刘敬这夸张的业绩,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嘀咕,这厮该不会是为了业绩直接就四处强迁吧
刘长觉得刘敬未必就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毕竟,在刘敬的眼里,有钱人分成了两种作恶的,没来得及作恶的。
刘敬可以这么想,但是刘长显然不行,胶东王的行为不可取,商贾里有坏人,可未必所有的商贾都是坏人,都得去打击对一个国家而言,商贾是不可缺乏的,地方上的有钱人同样如此。胶东国的群臣先前为什么那般的阻拦胶东王,就是出于对胶东国长远的发展计划,胶东王想要将国内的商会一网打尽,就算里头有违法的,可全部抓起来处死,胶东国的商业基础也就崩溃了,影响更大。
听到刘长的询问刘敬也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原先就与一位朝中大贤谈妥了这件事,他负责来调查各地的情况,我这里审核后进行迁徙绝对不会出现一刀切的情况,那位大贤高德就曾劝说我,不能以一概全,陛下不必担心这些事情,若是陛下信不过,可以令人查询,我们这些时日里迁徙的人员名单都是有的,绝对没有冤枉一个人」
刘长眯起了双眼,咧嘴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位贤德,不会正好跟我们同姓吧」
刘敬笑了起来,「陛下聪慧,但是您也知道,这件事多说对他也无益,故而臣不曾对外声张。」
刘长
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嘛,你以为自己不说,别人就看不出来吗这种事,但凡是有点脑子都能看得出来,各地的情况,你在这里如何能看得到呢肯定就是借助了外力啊,能做到监察天下,还能全力扶持你的呵,庙堂里能有几个人呢朕自然是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过,他的身份确实要保密,不能让他树敌太多」
刘敬点着头,「陛下说的对,也不是怕树敌,主要是怕影响他的名声啊。」
「呵,他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必我少,结果他居然有贤明的名声,我却落个恶名算了,就让他保全名声吧。」
「若无陛下,岂能有这般贤名」
「哈哈哈,你说的对啊」
「不过这人也是厉害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今日来找你,我都不知道他与你还有联系」
刘敬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陛下这并非是私下里联系,我们是为了」
「好了,不必解释,我怎么会忌惮自己的亲人呢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吧」
两人聊了许久,刘长在发现对方确实没有胡乱抓人之后,心里也是松懈了不少,这才告别了刘敬,离开了这里。
走出府邸的时候,吕禄还是一头雾水,问道「陛下,你们方才说的是谁啊」
刘长看了看周围,低声骂道「当然是四哥了,除却他这个御史,谁还有这般能耐呢」
吕禄恍然大悟,刘长骂道「连这个都看不透,看你这愚钝的模样」
而在府内,刘敬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左右吩咐道「往后太子再次派人来联系的时候,做的要更加隐秘些,方才陛下说了,绝对不能影响到太子的贤名」
「大母。」
刘安跪坐在寿殿内,低着头。
吕后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谁让你插手这件事的难道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了吗」
刘安被如此训斥却是一点都不慌,急忙再拜,说道「只是不想让阿母再被这种事情所烦扰,我自作主张,请大母恕罪。」
吕后对这个被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儿,还是非常疼爱的,刘安长大之后,吕后就不肯与他亲近,对他极为严肃,要求极高,总是各种训斥他,这并非是刘安失爱与大母,只是作为帝国的继承者,吕后对他的期待很高,不可能允许他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胡闹,自幼生活在这种期盼之下,所有的行为都受到最严格的管控,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这种方式并没有让刘安养成刘盈那般的性格,却让他变得外柔而内刚。
他有着一张非常和善的脸,可内心却比刘长更加狠决。
他精通各种乐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出口文章,文化水平毋庸置疑,好文之名更是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