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您做的实在是不该”
“淮阴侯曾数次谋反,陛下依旧无比的信任他,出征的时候让他统帅大军,没有半点的忌惮,您是觉得自己的才能已经超过了淮阴侯还是自己的劣迹能比得上淮阴侯陛下为什么要忌惮您呢陛下若是对您有了忌惮的想法,您还能大摇大摆的从河西国冲杀到这里吗压根都不需要庙堂,西庭国的夏侯灶,北庭国的柴武,陇西的卢卿,三人合兵来攻,您能抗衡多久”
“就算他们对付不了您,若是我亲领北军出征,您能坚持百日吗”
周亚夫皱着眉头,语气极为的严肃。
周坚坐在一旁,听的都是心惊胆战。
周勃被自家儿子这么噼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脸色更加的难看,周勃刚刚回到自己的家,两个儿子就找上了门,本以为是父子多年不曾相见,会是一个很感人的场景,结果周亚夫这一来,对着周勃就是一顿训斥,对他的行为极为的不满。
“阿父您需要改一改自己的这脾气您的军功就是再大,也不该去羞辱别人,您这一路,连着闯了六处关卡,若是您就这么冲到了长安,一路无阻,您进城的时候就要被御史大夫给拿下了
御史大夫对您非常的不满,多次召集大臣,谈论您做出的这件事情”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周勃冷冷的说着,打断了周亚夫的长篇大论。
“我立下的军功足够多,足以保全我的性命等你的军功超过我的时候,再来对我进行说教吧”
父子俩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僵硬。
周坚只好做起了和事老,“阿父,二哥也是关心您,不是要说教,我们都很担心您,您若是不愿意返回长安,我们都愿意为您奔走,让陛下再度以您为将”
周亚夫却不悦的说道“什么话”
他看向了周勃,“阿父,您不能去身毒。”
“您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这前往身毒的距离遥远,您的身体怕是吃不消,况且,那里的气候也并不算太好,酷热难当阿父最好还是留在长安,我想过了,这身毒,还是得我去”
听着周亚夫前面的那些话,周勃还较为平静,可听到最后,他却怒不可遏。
合着你这么劝阻我去身毒,就是为了能自己去是吧
抢功都抢到乃公头上了
周坚也觉得有些不对,狐疑的看向了二哥,他都开始怀疑二哥来这里劝阿父的真实目的了。
“别以为在北军待了几年,便能成为什么大将,身毒不是谁都可以去的,要整合当地,抵御外敌,不是光会作战那么的简单你有什么资格前往身毒”
“有没有资格,那也是陛下说了算。”
父子俩相处的不算太融洽,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周勃回了内屋休息,周坚却很是无奈的拉住了二哥,“兄长啊,你这又是何必呢阿父就这个脾气,稍微退让几步,忍让一些,也就没事了,不要总是与他争锋相对”
周亚夫严肃的说道“这番话倒是该与阿父说,他要是再学不会退让和隐忍,我们一家都要因为他的缘故而被毁了”
周亚夫大步离开了家。
周坚心里满是苦涩,自家这阿父和二哥,性格出奇的相似,两人都是倔脾气,都有些桀骜,肆意妄为,可能就是因为太相似了,每次的相处都不是很融洽,可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周坚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看着他们争吵,若是大哥还在这里,或许情况会不一样吧
周亚夫在回到家里后,休息了片刻,就直接赶往厚德殿。
当周亚夫赶到厚德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头那经久不衰的惨嚎声。
“夏王回来了”
周亚夫很是澹定的询问道。
吕禄点了点头,“回来就开始挨打,一直打到现在,这夏王是越来越抗揍了是为了你阿父的事情来的吧”
周亚夫摇了摇头,“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
“替你去禀告一声”
“无碍,再等等吧你在身毒有产业吗”
吕禄一愣,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新开设了钱庄,发行大汉的钱财,但是吧,作用不是很大,他们无法理解钱庄是做什么的,而且大汉在身毒的信誉也没有本土这么高至于厂房什么的,我不准备在身毒开设,虽然身毒的人力很多,但是这么做对本土的商业会有打击,会降低商品的价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虽然不经商,但是道理是明白的。”
“你怎么忽然对身毒如此好奇了”
“我想要去镇守身毒。”
“不可能的,庙堂这里还需要你,不会让你去的。”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有近侍扶着一瘸一拐的夏王走出了厚德殿,夏王双目无神,嘴里还在不断的滴咕着“无头箭啊无头箭啊”
吕禄和周亚夫随即走进了厚德殿内,就看到刘长坐在上位,正在大声的谩骂着什么,看到走进来的周亚夫,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过来,两人分别坐在了他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