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吧。」
陈买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小的院落内,顽童骑着木马跑来跑去,夫妻俩正一同春米,老人则是悠闲的躺在树荫下,眯着双眼,嘴角微微扬起。
而在厚德殿里,情况既然不同。
「呕」
刘长坐在床榻上,今天婚事,他有些高兴过头了,喝了太多,此刻恨不得连肝脏都一起吐掉,好在,吐了些,他的情况就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受苦,曹姝有些心疼的擦拭着他的脸,骂道;「让你少喝让你少喝」
「阿成家了,我作为长辈,岂能少喝」
两人正在闲扯,忽然,一个小东西冲进了殿内,正要开口,却又急忙捂住了鼻子,来人正是刘赐,他看了看刘长面前的那个木盆,一脸的嫌弃,「阿父,你什么时候开始吃
这种东西了」
刘长也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竖子,总是有股怒气从天灵盖喷出来,让他想要打死这玩意,可就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曹姝却拽住了他,温柔的询问道「你阿父啊,就是因为吃了酒,才开始吃这类的东西,你要记住,长大后可不能吃酒啊。」
刘赐再看了一眼木盆,点点头,「我绝不吃酒。」
刘长板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赐激动了起来,说道「阿父,我今日跟着公牛」
「公羊是公羊」
「我跟着公羊学派的人读书,学到了很多的学问,还认识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他对我也很满意,说以后都要来教我了」
「哦哪位啊」
「公孙弘」
刘赐很是得意,「我都已经想好了,将来我去就国,我一定要带上这个人,让他来给我当国相,他可厉害了」
曹姝笑着看向了刘长,「看来,赐还是很有识人之才的,这一点还是很类父的。」
刘长听到曹姝的夸赞,撇了撇嘴,「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不过,这个公孙弘啊,确实很有本事,天文地理,政务军事,他什么都懂,而且他学习这些还不到两年两年就有了这个成就,当真是天才,若是让他再磨砺个十年,我觉得就算达不到我老师的地步,也相差不远了。」
曹姝微微点头。
刘赐迫不及待的说道「人家还会养猪呢」
「他教了我很多养猪的办法。」
刘赐激动的说着,曹姝却有些茫然,最后不由得失笑,「你说跟着公孙弘学习,难道就是跟着他学习养猪吗」
刘长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当诸侯王怎么能不会养猪呢我当初啊,养猪也是一把好手,我年纪小的时候骑不上马,我就去骑猪」
刘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刘赐,「那就好好跟着他学,你的封国,朕也在考虑,等你就国,我就让公孙弘去辅佐你。」
刘赐眼前一亮,问道「阿父准备将哪里给我」
「你想要哪里」
「河内,河西,上党,河东,北地,代,太原,邯郸,渔阳,济北,胶东,梁,颖川,南阳」
「放屁你怎么不干脆要了长安将乃公赶出去呢」
「那岂不是很不孝顺」
「给乃、公滚蛋」
刘长猛地脱下了鞋履,这竖子顿时抱头鼠窜,迅速逃离了厚德殿,看着他离开,刘长却忽然笑了起来,「这竖子啊当初啊」
刘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也变得有些苦涩,最后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曹姝一眼就知道,陛下这是又想起了高皇帝,她笑着说道「对了,今天学会了爬,整日在床榻上爬,动个完没完了的」
「啊她会爬了」
刘长急忙令人打来水,洗漱了一番,将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他去祖庙里祭祀阿父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很快,他就跟着曹姝来到了椒房殿,刘长对女儿是极为宠爱的,每天无论多忙,都会固定抽出时日来看女儿。
一抱起来,就不忍心放下,
他甚至因为担心自己的胡须会扎到女儿,而特意将视若珍宝的胡须剪短了不少。
刘姈如今还不满一岁,整个人就犹如一个瓷娃娃,长得格外精致,在刘长眼里,这大概就是整个天下最好看的女子了,只是曹姝却觉得,这孩子有些胖,虽然如今是非常的可爱,可以后就怕这孩子类父啊。
而且,这孩
子的模样吧,不太像曹姝,甚至跟刘长也不是很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随了谁。
刘长抱着孩子,笑着逗弄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他又看了看曹姝,笑着说道「不都说女儿类母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你的眼睛是尖的,她是的圆的」
一旁的老近侍张卿却忍不住说道「不类其母,却极类其大母。」
「胡说,我阿母哪里」
刘长说了半句,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母并不是吕后,刘长抿了抿嘴,低着头,再次打量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