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都是个很严肃的人,不苟言笑,听到刘长的询问,即刻说道“陛下是准备用邸报的形式来将庙堂的政策,一些思想传播到各地去,将邸报作为庙堂之口舌,让天下人都能明白,增加庙堂之威望,让士人们更加听话”
“哈哈哈,看来你是理解了的。”
“不过啊,这件事也不太好办,这书写的人,就不好找,若是写的繁琐了,那也不好,写的直白,也不好,要知道怎么去写这其中种种,都得找到合适的人来书写”
刘长低声吩咐道。
“这就是陛下为什么忽然给太学学子们分肉的缘故吧,是要臣从太学学子们之中找到合适的人来书写吗”
“这就看你了,你自己去找合适的人,我不管你找谁,朕只要看到成果就好。”
“臣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你先去将机构办起来,然后再做这件事。”
“陛下,不先去做这件事,臣怎么能知道新的机构需要哪些人呢请允许臣现在就开始做,一边做一边召集合适的人选,臣只需要七天的时间,就能为陛下带回第一封完成了的邸报。”
“七天”
这般自大的话,却引起了刘长的一些狐疑,“你确定七天就能做到”
“请陛下下令,若是做不到,先斩臣,随即将参与这件事的官吏全部诛杀。”
好嘛,这厮这比晁错还狠啊。
刘长正惊讶的看着他,就看到张不疑走了进来,走到刘长身边,正要附身拜见,郅都大呵道“大胆无礼”
“拜见陛下之前不高呼自己的名,不小跑着来拜见,见到陛下之后不先拜见,你敢对天子无礼,是想死吗”
那一刻,张不疑也有些懵了。
他茫然的看着郅都,又看了看刘长。
陛下又是从哪里找来了奇奇怪怪的人啊
“好了,不许对三公无礼”
刘长提醒道,郅都却不以为然,说道“臣乃天子之臣也,三公与我同为臣,何以惧之”
张不疑非常的厌恶面前这个家伙,可是又非常的赞同他的这番话,这话说的太对了啊,可惜是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说出来的。
“陛下您真的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么一个人来操办吗”
张不疑又瞥了一眼站在对面的郅都,低声说道“我看这厮不像是能臣,更类酷吏啊。”
“朕都没想过有一天你能说出这个词来那你觉得你自己是个能臣还是酷吏呢”
就在张不疑开始反思自己的定位的时候,刘长却又说道“这个年轻人还是不错的,朕跟他商谈国事,他对答如流,很有想法,朕觉得可以重用他,这样吧,先让他做这件事,看看成效。”
“陛下英明就该如此”
刘长用人,向来都不会有什么忌惮,将此番邸报的诸事全权交给这位年轻人后,刘长便送走了他,让他自己看着去办。张不疑当然是留了下来,他已经将这段时日内的成效奏表带过来,刘长认真的看了起来,很是满意。
“如此看来,你的确是一位能臣啊”
处置完了大小事务,刘长只是觉得疲乏。
这些时日里,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南方的事情,奏表的事情,隶臣的事情,修建皇宫的事情,邸报的事情,甚至还有尚方的事情,弄得刘长是应接不暇,连外出狩猎的时间都凑不出来,每当这种时候,刘长就会开始怀念自己还是个诸侯王的时候,好不自在啊,如今这生活,当真是无趣。
像朕这样勤勉的天子,古往今来又能找到几个呢
刘长一边思索着,一边拿出了弓弩,令人准备好了车,穿着一身得体的劲装,就悄悄出了皇门,就连卫尉都没有带,出了皇宫,刘长的车便开始了加速,越来越快,行人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了,很是淡定的让开了道路,任由这马车飞驰而过,偶尔遇到几个甲士,在看清楚这马车之后,就转过头去,只当没有看到。
就这么一路冲出了长安,驾车的吕禄问道“大王陛下,我们去哪里”
“你就往人少的地方开,看看运气,朕是不想去上林苑了,那里的猛兽见到寡人就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啊”
同行的赵昧迟疑的说道“陛下,别处的猛兽都给您给杀完了要去就只能去上林苑了。”
“好,好,那就去上林苑”
马车飞驰,刘长站起身来,享受着那风吹在脸上的快感。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也出现了一架马车,速度同样很快,从反方向朝着这边飞驰而来,刘长大怒,“谁人敢冲撞朕的车架”
“咳陛下这是西行的道好像是我们冲撞人家啊”
“让他们让路”
“唯”
马车越来越近,就在双方都能看清对方的时候,吕禄惶恐的大叫了起来,“不好是宣义”
“是宣义”
刘长同样大惊失色,就在君臣两人跳车的时候,赵昧却死死拉住了刘长。
“陛下陛下危险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