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身青年啊。
这有点点不公平。
南雁觉得她不该和褚怀良一起行动,真的。
会被拉低智商。
“诶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咱们从哪边开始逛”
广州和首都又不一样。
欧美封锁的前提下,国内最开始仅有的一条外贸渠道是通过广州到香港,然后再进出口商品。
后来陆续有了建交的国家,这条贸易渠道不再是独苗苗,但依旧是特殊时期的一步退路。
再后来开始举办广交会,春秋两季的广交会让广州就成了一个特殊的城市。
西餐厅、咖啡馆。
有为广交会服务的配套设施设备。
只不过热闹到底是短暂的,也就广交会交易前后加期间的两个月,平日里这还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中国城市。
因为靠近香港的缘故,这边百货公司有不少从香港过来的东西。
和柜员熟悉的话,倒是不用票就能买到,价钱自然稍稍贵一些。
南雁在百货公司的货架上看到了陈列着的卫生巾。
熟悉的包装让她眉梢微微一挑,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
卫生巾造出来了,但叫什么名字呢
这事华厂长咨询过南雁的意见,然后在厂子里投票决定
中文名叫舒欣。
南雁默默给配了个广告词用舒欣,真舒心。
外文名字是外贸部那边取的anais。
一个法语女名,源于希伯来语中的hannsh,寓意优雅、有魅力。
在塔希提语中,anais表示我爱你。
而在法国推广的时候,外贸部就曾就这一寓意打了个报纸广告anais,anais
据说是孙副部拟定的广告词,南雁深深的佩服。
可真的太绝了。
摆在广州百货公司货架上的舒欣牌卫生巾标价一块,比南雁印象中的定价贵了不少。
卫生巾的成本在五毛二左右,国内定价应该是在六毛左右,并不以盈利为目的。
起码陵县那边的定价如此。
广州这边贵了四毛。
褚怀良也察觉到不对劲,“这边还赚差价”
“啥叫赚差价”这边的服务员瞪了一眼,只是看到褚怀良那一身行头干净整齐,又有点犯嘀咕。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南雁忍不住笑了下,褚怀良好歹是年纪轻轻就当了厂长的人,多少有那么点气场在,难怪这服务员都变成了哑巴。
货架上不止中文标志的舒欣,还有外国包装的anais。
别说,卖的还挺快,尤其是有人大包小包的来采购时,褚怀良忽然间明白南雁说那个西装青年不是香港过来的缘由。
倒也不是说话的口音,而是肤色。
那些没有票,一块钱一包买卫生巾的人就是香港那边过来的,肤色像是抹了一层黄油似的。
跟西装青年不太一样。
“同志,香港那边经常过来这边买这个吗”
服务员迟疑了下,“是啊,他们有钱不过没咱们的票券,就贵点卖给他们。”
百货公司在这方面有规定,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那要是咱们的同志买的话,也是这个价”
“咱们的同志去供销社买呗,六毛一包有票就行。”百货公司这边就是专门卖高价的。
褚怀良“”还能这样搞
他还有些担心,“那万一有人从中当中间商呢六毛买了八毛卖,比你们便宜。”
“被抓住会罚款判刑啊。”服务员忍不住问了句,“同志我看你像是个领导,你是来参加广交会的”
这年头,供销社的服务员那向来眼睛长在脑门上,都不正眼看人的那种。
顾客可从来不是上帝,他们才是。
但遇到干部也得怂。
寻常人问那么多怎么可能这么耐心解释
也就是看褚怀良长得周正,有点像是领导,服务员不敢乱说话。
变成了乖巧回答问题的乖宝宝。
褚怀良笑了笑,“也不知道国外把这个定价多少。”
南雁没怎么关心,华厂长应该知道,但是对他们而言,产品装车离开工厂就跟他们再没有关系。
关心也是多余的。
南雁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为百货公司来了几个外国女人。
买了一大堆的卫生巾,仗着服务员听不懂外语在那里满口上帝耶稣。
直呼太便宜了
褚怀良听得懂英语。
看着那几个外国女人把刚摆满的货架扫空,他有一种错觉,这玩意儿在国外应该还挺贵。
怕不是得有三四倍的差价,不然那几个外国女人不至于这么兴奋。
“你说这会不会影响在国外定价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