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一夜间所发生的事, 传开后在朝堂乃至几国间,或多或少引起了震惊和喧哗。
同时也带来了猜忌。
韩系势力被连根拔起,按照嬴异人的意思将韩夫人等贬为了庶人,参与政变的大多发配流放。除了不见行踪的长安君, 基本已不成气候。
坊间隐约有传闻道, 说公子政等人平叛那日, 有火光和爆破的声响。想必是以什么稀奇之兵器, 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还有更离谱的说法, 是天有异象和做法的迹象。
对这些流言,嬴政也未出面搭理。
而嬴异人因身体抱恙退位,传下诏书命他继位。因此比起历史上的记载, 他提早了整整三年登基。
且诏书上虽表明因他年幼、委托一众大臣辅政, 但由于先前的各种发明、加上叛乱时的那一战, 朝堂上并没有哪个大臣敢上赶着触霉头。
毕竟韩系势力这一杀鸡儆猴的鸡, 下场还摆在面前。
吕不韦和昌平君为相,朝堂上的两股势力暂时得到了制衡, 一时间有了暂且的风平浪静。
嬴政梳理完一件件事后,想起什么问道“那嫪毐、如今何在”
如今他即将登基,自然不同往日。若是同吕不韦讨要对方, 再找个由头, 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干净了,旁人也发现不了。
打听完消息的仆役,支吾着禀告“听说昨日宫中混乱, 那嫪毐原先藏匿在一处宫殿中。”
“后来逃跑的过程中, 不知怎的就受了伤”
倒是没想到昨日事发时,对方还真的找了赵姬幽会。不过他显然逃跑得够快,没被抓住把柄, 倒也勉强算运气好了。
嬴政淡淡道“严重吗”
不严重的话,可以考虑喊蒙恬、去补刀两下。
面前的仆役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断续着道“这,这说出来怕污了您的耳朵,听说那横梁烧起来,落下后伤了他的腿”
对方语气委婉。
嬴政原本拈于手上的笔,蓦地顿了顿,向来没什么波澜的脸上,露出了轻微的讶异。
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在后世人八卦的口中、因某方面能力而把赵姬迷得神魂颠倒的嫪毐,居然废了
不过也省得他亲自动手,倒算是阴差阳错地解决了。
目前已经逐渐沉迷美色、不再执着于对同一个人恋爱脑上头的赵姬,在对方废了之后,应当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嬴政沉吟后,又继续发问道“那嬴成蟜投靠韩国的消息,可属实”
“应当属实,目前其踪影藏匿得很好,里面似乎还有夏太后等人的手笔”
他听后神色微深,没有径直追问下去,毕竟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夏安夷课间摸鱼、无聊时打开a,所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只见场景看着过了几日,似乎是老祖宗的登基礼。
显然前不久的叛乱属于事发突然,而嬴异人骤然传位的举动,也在意料之外。
登基一事虽有些匆忙,但几日来的安排准备,也尽力显得周全了。
大殿比影视剧里所见的,更要宽敞浩荡许多。文武百官依次鱼贯而入,密匝整齐地排列于殿下台阶。
一片寂静之中,嬴政按照礼制,自殿外缓缓踏上台阶,每一步都踩得稳而从容。
只见他身着玄色华裳,衣襟袖口处皆有所绣的暗纹,看着像是描摹了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模样,腰间配有美玉和丝绦。
他头戴衮冕,十二旒珠玉垂落而摆动,露出一双漆黑而了无波澜的眉眼。
难得见包子版的老祖宗盛装出席,夏安夷眨眨眼,随后凑近了些观察。
然后听到了对方心中默念的话语。
“修如此多的台阶,是为了彰显气势,并非每日耗那么多力气上朝,这些工匠怎如此不懂变通”
“传统的礼制果然麻烦,这华裳里三层外三层,颇有些闷热,也不知调整一二。”
“还有这衮冕上的珠玉,华而不实,真是晃得人头疼。”
夏安夷“”
应当是老祖宗吐槽的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心里悄悄的话,也被系统识别出来了,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耳中。
虽然老祖宗面上镇定从容,但吐槽时略带嫌弃的语调,真是一如既往得熟悉。
哎,那衮冕看着有些重,不知道利不利于对方长高。
嬴政在高台上停下,宽袖翻起又落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抬起眼。
整场登基礼的进程按照礼制展开,而由于他还未到加冠年纪,原本繁琐的环节稍微删减了些,但还是冗长而无趣。
因此,原本的近距离观赏秦国朝堂的体验,变成了单纯听老祖宗吐槽。
“这旧礼制如此繁琐,早该废除调整一二了。”
“已经近一个时辰了,这些礼官的废话怎么如此多,他们跪坐的腿不难受吗”
听到这里,夏安夷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