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需要出示符、传、验,以自证身份。”
秦国对于户籍的管理,每个关卡都极为严苛。若是发现有人没有身份证明或无故迁徙,便会以“将阳”“邦亡”等罪名,缉拿后进行劳动改造。
蒙恬挠头,有些不解“但是长公子,我们的东西都备齐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嬴政的话语点到即止“先前出了邯郸,我们已经历两次刺杀,来人不明而不知所踪。”
“此番同文信侯他们分道而行,也是因为此。”
蒙恬啊了声,隐约有几分明白过来“您是担心,过早暴露身份,怕引来祸患”
嬴政不置可否。
虽然那些不希望他回去的人,可能不会明晃晃在咸阳城里,对着他下手。
但是想到那后世女子口中,他曾在咸阳的兰池,自己的地盘遇过盗贼,嬴政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最终,决定低调点。
蒙恬继续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伪造这些的话,若是被发现了”
堂堂将军的孙子和秦国公子干这种事,说出去也太丢脸了吧。
嬴政示意他看后边的一人,笑容带着深意“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除了画像可能要微调一一,或是他和蒙恬要稍作打扮,其余远比重新伪造户籍资料,来得容易得多。
公输逊对自己的出身,缄默不言。但郑国是实打实的韩人,长安君的母亲韩夫人便来自韩国。若真有他们的人安插,想必也不会怀疑到其上。
蒙恬有些纠结“这个盗窃他人之物,怕不是光明磊落之行径”
闻言,眼前身着黑衣、鬓若刀裁的少年公子政,不动声色地对他道“既是对方出言不逊和试图盗窃在先,我们的做法便是以眼还眼。”
“何来不光明磊落之说”
嬴政循循善诱“何况,你方才不也说了,郑国其人心术不正、对秦充满敌意。”
“若是此番他经过改造,能改变一一。既对秦国怀有敬畏之心,也全了他周游列国,想历练自我的初心啊。”
他轻飘飘地揭过,轻描淡写的字里行间,仿佛真的是出于正义的反击,和为对方“着想”。
如果前提不是,让对方去秦国大牢几日游的话。
蒙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听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便点头应下“长公子,你说的极有道理。”
“想必郑国也会懂你的用心。”
嬴政糊弄完他,便坦然安定地等着对方,将后边一人的户籍证明偷过来。
蒙恬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已经被洗脑了一番。
但回来的时候,仍是耳尖泛红“那个长公子我感觉公输兄人还是挺好的。”
对方天生没什么神情,但每次郑国大言不惭时,也会制止一一。
蒙恬若有所思“我不久前还听到,他在研究那“造纸之术”所用的工具”
虽然成功改良了兔毛笔,但他对于造纸术依然半信半疑,每次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担忧他沉迷长生不老之术被骗一样。
“长公子,您一路带着他们,难道不是看中了那公输逊的才能吗”
嬴政指尖轻敲“等我们进入咸阳城后,你差人将公输的东西送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郑国的东西不送回去了,让他自生自灭蹲大牢。
蒙恬迟疑了下“但郑国同他交好,这样做不会反道而行吗”
嬴政未回应。
在他看来,公输逊生性淡薄,已辗转多地,想必难以在秦国久留。而那郑国虽怼天怼地,但能看得出两人感情深厚。
与其拿白饭青刍,以宾客之礼相待,不如简单粗暴点拿捏对方的软肋。
嬴政只是道“他会来找我们的。”
果不其然,等他们先一步乔装进了咸阳城后,蒙恬观望完情况,便回来一字一句地描述。
“长公子,你是没瞧见,那郑国晃悠着打开他的符时,脸色有多精彩。”
“他看到空白的符后倒是反应很快,径直准备飞奔离开。只是秦国向来守备森严,他立即被四面八方的士兵拿下了。”
虽然蒙恬跟着他一起不干人事时,出于正义有点下意识的愧疚感。但明显对于郑国被整,也乐见其成。
嬴政听到这个,心里便舒坦了不少。
多日来由于路途偏僻而人烟稀少,许久才能碰上客栈,且皆简陋狭小。出于客观条件,嬴政都是跟蒙恬住在一间。
是以每到晚上,他都没再见到那“直播”画面。
如今进了咸阳城,已近夕阳渐沉。他们先暂且歇下,打算等翌日联络吕不韦和赵姬,再进宫。
而咸阳地处繁华,客栈充足,嬴政有了独处的时间。
好不容易把试图,在他屋里擀面皮下锅的蒙恬劝走,嬴政回想了下对方到底叫什么鬼东西。
然后勉为其难地开口呼唤“系统。”
“你是叫如此奇怪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