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转身冲进屋,兴奋地道“我哥哥回来了。”
“老婆。”白伽纠正。
“老婆,老婆,可是我老是忘记啊,我只记得哥哥。”
白伽想了想“那你平常叫哥哥吧,如果有人问的话,才说他是你老婆。”
“晤,好吧。”
戚灼进了屋,手里还摇晃着奶瓶。狗蛋看见奶瓶后,急不可耐地伸出手,两条藕节似的短腿兴奋地踢蹬。
戚灼将奶瓶递给季听,让他给狗蛋喂奶,自己却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缠得紧紧的塑料袋,转身要出门。之前离开机甲收拾物品时,他见挂在绳子末端的两只沙鼠很干净,也没溅上血渍,就封在塑料袋里带上了。
“你要去哪儿”季听立即站起身。
戚灼头也不回地道“别跟来,我马上就回来。”
已经晚上十点了,军部物资点的士兵现在才有空吃饭。他拿着一个馒头,看看桌上的塑料袋,又看看面前站着的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长相俊美,明明五官还未脱稚嫩,但却带着几分和年龄不相符的淡漠。
“你说什么用这个换衣服和弥拉粉”后勤士兵指了指塑料袋。
塑料袋的袋口大敞着,露出两只宰杀过并洗干净的动物尸体,像是兔子,又比兔子小一些,被节能灯光照得白惨惨的。
戚灼点头“对。”
“衣物没问题,我们本来就会给每一位幸存者发衣物,但是你要弥拉粉干什么”
“做痱子粉。”戚灼回道。
“什么”后勤士兵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做痱子粉。”戚灼一字一句地重复,又道“我不白要,用两只沙鼠换。”
后勤士兵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放下碗抹了把嘴“这是不行的,我们军库有规定”
“不然我就把孩子扔在军部大门口。”戚灼打断他,“反正是我捡的孩子,我养不了。”
“这”后勤士兵懵了。
戚灼竖起食指和中指“还是两个。”
戚灼走在通道里,抱着几件新衣服和一小铁盒弥拉粉,远远就看见某间房门口站着个小身影。
那小身影看见他后就兴奋地冲了过来,冲出两步后又赶紧跑回去,站在门口兴奋地蹦跳。
戚灼走得更近了,季听满脸欣喜地小声叫哥哥,在戚灼走到十几米远的地方时,便急不可耐地冲了上来。
“这么晚了就不要到处跑了,我又没在你身边,有怪物的话谁来保护你”季听抱住戚灼的腰,嘴里甜腻腻地道。
他双脚踩在戚灼脚背上,戚灼就这样挪动双脚,一步步带着他走回了屋。
戚灼将手里的物品丢在床上,季听惊喜道“哇,新衣服”
他们有三人,后勤士兵便发了六套童装。
所谓的童装,其实是宽大的白色t恤,像是街边老人爱穿的老头衫,还有裤腿又肥又粗的蓝布裤子。这些衣物应该是早就囤积在避难所里的,全都带着一股霉味儿。
季听看着新衣服,问白伽“这是你穿的衣服吧”
“嗯。”白伽点点头。
“那我们穿一样的衣服了。”
戚灼瞧自己和季听一身脏污,必须得洗漱换衣才行。便拖上育婴箱,端上装着洗漱用品的盆,带着季听一起去水房。
避难所面积太大,每一层都有四个水房。离他们最近的水房就在楼梯口,一排水槽上横着二十几个水龙头,旁边还有一排开水器,而左右两旁的大房间分别是男女浴房。
季听刷牙,戚灼洗脸,洗好后又擦身体,把垫在后背的尿片扯了出来,搭在水槽边上。
季听刷完牙,接过戚灼已经清洗干净的毛巾洗脸,戚灼就用他的儿童牙刷开始刷牙。
两人住在机甲里时,一直共用一套洗漱用品,所以戚灼刚才端上了香皂牙膏,却忘记带上新牙刷和毛巾。
两人都洗漱完毕,戚灼又拧了一把毛巾递给季听“给猪崽擦擦脸和手。”自己则开始洗那张尿片。
“蛋蛋,我们来洗脸。”
冷水毛巾盖在脸上,狗蛋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甩脑袋,逗得季听哈哈笑。旁边经过的大人道“兑点热水嘛,这地下层挺凉快的,这么小的小孩哪能洗冷水呢”
戚灼正想说关你屁事,却听季听在甜甜地道“谢谢奶奶,我知道了。”
他便没有吭声,继续洗尿片。
季听拿盆去接了点热水,戚灼又端过来兑了冷水,重新拧了毛巾递给他。
“蛋蛋,你不要扯啊,蛋蛋,呀,不要扯。”
戚灼转头问“怎么了”
季听说“你看,他就在这扯自己的,我喊不动。”
戚灼看见狗蛋把尿片从开裆裤缝隙里扯了出来,低着头,牵着自己的小鸡往外拉。
他走过去拍掉狗蛋的手,又仔细看了看,说“我们洗澡的时候没有给他洗,这是被尿蛰了,有些发红。”
他们离开机甲时,狗蛋被关在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