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四十五章 缅怀过去(1 / 2)

面对陈猎户的提问,高明嵩显得十分沉静。

“这是我们家族的规矩,我们每一任当家人都要去外面历练一番,娘说我们虽处深山,但也不能完全固步自封,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若我们落后于人,有一日被人寻到,便是滔天大祸,所以我们得派人去学习一些外面的技术,一来自保,二来也能利用外面的技术让大家生活的更好。”

听到高明嵩这话,张泽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可古月岛那个样子,又有什么可学的?”

张泽作为后来者,一上岛就成了窝棚村的贱民,他看到的是大家天天忍饥挨饿,随时有可能饿死,所以在他看来古月岛就是一个破落的所在,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学的。

面对张泽的问话,这一次高明嵩没有再选择无视,因为他明白自己若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张泽多半又要怂恿陈猎户来问,所以与其让他九曲十八弯,他倒不如只连张泽的问题也一并回答了。

“古月岛当然有可学的东西,在你到来之前,这古月寺可是远近闻名的第一大寺,如果不是那所谓法王占领了古月寺,如果不是那伙强人打杀古月寺的僧人,古月寺的僧人可是有很多耕种之法,度世之方的。我当年拜在林空大师门下虽只有一两年,然而所学却甚多。”

提及林空师父,高明嵩的情绪似乎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陈猎户作为本地住户,自然也是十分清楚昔日盛况的,故而他只也在这时跟着接了高明嵩的茬“你可别小看咱们古月岛,当时古月镇可是仅次于京城附近最繁华的所在了,往来不知多少善男信女,咱们那时候虽然是农户,日子却也过的不错,虽然我们只是佃农,然而寺里收取的租子甚至还没外面的赋税重,加上荒灾放粮借种,寺里师父们又处处教我们学些新耕种之法,咱们古月岛的农户可比外面日子好过得多,在那时咱们村也是有名字的,就叫盛元村。”

陈猎户说起此事,似乎还充满了怀念。

而比陈猎户更怀念盛元村的,便是看着古月岛起高楼,宴宾客的老家伙们了。

原本这些不再多言的沉默老人只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咱们村的名字,还是古月寺的第一任主持取的呢,他说这是盛世元年的意思,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哪。当年他可是元帝的座上宾,元帝穷兵黩武之至,他以身死相劝走入火场,现出佛像,若非如此元帝也不会幡然悔悟。我父母常说那位主持是回了自己的佛位。他们还说主持会一直庇佑我们。”

“可不知为何,如今古月岛都被那恶人抢占了,盛元村也成了如今的窝棚之地,我们许多人也死在了那片土地上,可那位高僧却再未回来。”

听到老人感慨旧日的传闻,另一位老人只也忍不住跟着涕泪连连“大约是我们的心不够诚吧,是老天降罪于我们。所以我们才会遭遇这灭顶之灾,如今花甲之年,为这蝼蚁性命,飘零于外。”

老人们的感慨,只也让现场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闷了起来。

然而在大家伙儿感伤之时,高明嵩却道了一句“诸位何必如此感伤,人祸之下,未必不曾留下扭转一切的天命,今日你我留存于这世间,何尝不是老天留下的一丝生机呢?”

在高明嵩说这话时,张泽只也跟着道“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说不定咱们到了京城便能将古月岛那伙恶人绳之以法呢。”

说这话时,他只如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包牛肉,一包花生米,甚至他还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坛好酒。

见大家谈兴正浓,他便干脆给在坐的众人斟起了美酒。

听到张泽这话,一位老人只笑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们已是行将就木的年纪,蚍蜉之身如何能撼动大树?”

张泽闻言,只将一颗花生豆抛入嘴里,他似是苦恼,又似是随口一说“那倒也是,那要不你们留在这村子里?等咱们报了大仇再来找你们?”

听到张泽这话,那老人没有说话,这样的日子或许也没什么不好。

死了的人固然悲惨,可活着的人尚且贪生。

高明嵩好像也懂了老人们的意思,故而他不再鼓励劝慰,他只道了一句“诸位叔伯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诸位叔伯想要留在这里,我与母亲说上一声便好了。”

听到这话,场中还是一片沉默,毕竟这样的选择,于道义是有所亏损的。

而陈猎户却是明显有些不能接受众人的选择的,他看向这些长辈“叔伯们当真想留在这里?”

回答他的还是只有沉默,虽然陈猎户的心凉了又凉“叔伯们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愿你们安好。”

说完这话,陈猎户便起了身,似乎不愿与众人多说一句话。

然而就在众人不吭声的时候,一直不言不语的孙叔却是突然站了起来,他顿了顿手中木头制作的拐杖,沉闷的声音在这内室响起,竟犹如敲在心上的响钟。

“谁说我们要留在这儿,我们自然是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们的命可是村里死去的人用性命保下的,纵然是拼散这身老骨头!咱们也要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