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兰见他一副木头脑袋不开窍的模样,便也懒得再问了,反正她本也只是逗弄他罢了。
不过徐芷兰虽然并不是真的想跟陈柯生活在一起,但她的困倦却是真的,毕竟昨夜被人领进这酒楼后,那陪她一起过来的暗卫辛关只说这些人看起来不对劲,晚上怕是会来动手脚。
为了辛关这话,她只央求着辛关与自己一间房,然而这人却非说男女授受不亲,死活不肯同自己住一间屋子,之后因为这事,她吓得一晚上没睡。
之后半夜三更,她好不容易有些困意了,不想屋里却是闹起来了,她以为是辛关口中的那些人来了,原来结果不过是一群老鼠在屋里晃荡。
最后在这种情形之下,她虽然确定了是老鼠,但反而更加没法睡觉了。
她这辈子从出生到现在便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如果非要说吃了什么苦头,那她最大的苦头,大概就是爱而不得的心理折磨了吧。
然而在物质上,她至少是没有缺过的,将军父亲加上自己的兄长都十分疼爱她,后来婚事虽然不尽如意,可是梁王在物质上却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如今她从上京的金丝软枕的生活里,活到了在一个小镇子里住地字号客栈。
更要命的是屋里的东西霉味浓重,什么都是脏的,而在这种情形下,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那辛关只让自己装农妇,不许换下这些东西。
枕着霉味与灰尘入睡,这不是纯纯的要她命嘛。
所以在感觉到隔壁来了个招摇的新客户,不但会自主换热水,而且对方似乎还将屋里的东西都换了,她本想用她惯用的手段,将人哄骗着替她去打扫个卫生,然后让自己能好好睡个觉。
不想过去后,便发现对方是老熟人。
既然是熟人,而且还关系亲密的那种,她自然便也不会在对方面前讲客气了。
徐芷兰不过片刻后便沉入了梦乡之中,或许是这一路舟车劳顿太过疲惫,也或许是昨夜的提心吊胆让她太过紧张。
眼下一旦穿着干净的衣衫,睡在干净的大床上,她很快便闭眼沉睡了过去。
而陈柯见她真睡着了,便也只替她将床帐放下。
而确定了她真的睡下之后,陈柯想了想,只觉得自己出去冲冷水澡,不但容易让自己感冒,他也确实不放心徐芷兰一个人在这屋子里睡觉。
毕竟刚入城他便见识过这些人的手段有多恶劣了,而这镇上的酒楼,明显也跟他们是一伙的。
徐芷兰如今虽是做农妇打扮,却也难掩丽色,故而他也怕徐芷兰真被人盯上。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在徐芷兰沐浴过的水中洗起了澡。
此时那木桶里的水不过一点余温,不过好在水质却还算清澈,所以他在洗好澡与头发后,便又换上了一件新的中衣。
他本是下意识想睡床上的,然而当看到那张睡脸,他便意识到他们是不应该再有任何纠葛的。
故而他只准备在床头拿一床被子盖上,然而他没能盖好被子,对方便突然将他抱住了。
他试图推开徐芷兰,然而徐芷兰却是低声道了一句别闹。
看着这样的徐芷兰,陈柯终于不动了,不过他轻轻亲吻了一下徐芷兰的唇角。
随后在这恍惚的半刻钟里,徐芷兰似乎终于觉得这个姿势不甚舒服了,她只一把将对方推开了去。
而陈柯便在徐芷兰将自己推开后继续将那床棉被从徐芷兰的手中取用了过来。
随后他只将棉被与衣服都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他倒真没想到,自己今日忙活了这么久,居然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沉入了梦乡之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仍旧静悄悄的,他下意识起身朝床上看了过去。
却见徐芷兰也已经睁开
了眼睛。
她正带着一丝笑容望着陈柯,有一瞬间,陈柯只差点被对方的迷惑,他下意识扔掉了手里的床帐,随后便听到徐芷兰对他道了一句“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弄些东西过来吃。”
说话的功夫里一双细白的手只从床帐里漏了出来,那双温热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衣袖摇曳。
见陈柯不应声,她只又摸索着去抓陈柯的手。
陈柯几时被如此讨好过,从前从来只有自己讨好她的份,而她也从不屑于在自己跟前撒娇。
“好阿柯,你帮我弄些饭食上来好不好,我肚子饿嘛。”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只是随口说上一句,便让他手足无措,不管她的提议有多无语,故而陈柯只能道了一句“我去给你弄东西吃。”
一听这话,床帐里的徐芷兰便也欢喜的道了一声“阿柯真好,我要吃肉。”
陈柯只应了一声好。
而徐芷兰则是捏了捏陈柯的手腕,陈柯随后便几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从屋里出来后,他靠在门板上,心跳跳的有些快。
他好像从来没有与徐芷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