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槿的解释,站在上方的人却是迟迟都没有表示,而木槿刚刚撑起的那一点信心只也在这种沉默里被默默消耗掉。
她不知道邕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邕帝会如何处置自己。
此刻的她只如在狂暴风雨里行驶的小舟,之所以现在的她还没有塌下去,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有要守护的人。
之后也不知等了多久,邕帝随后忽然开了口“好,朕便给你一个进言的机会,不过你要是敢狡辩,朕定让你生不如死,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
说完这话,邕帝只重新座回了大殿的主位,见邕帝给了自己机会,木槿便也不禁偷偷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只低声道了一句“陛下,娘娘从来没有苛待过丽贵人,从丽贵人入宫起,娘娘便对丽贵人多有照拂,即便是后来丽贵人时常不来给娘娘请安,娘娘对丽贵人也从没有施以过责罚。关于这一点,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其他同样来给娘娘请安的后妃,亦或者是丽贵人主位的王嫔娘娘。”
听到这话,邕帝只对身边宫人吩咐了一句,随后那宫人便果真去其他宫里求证了。
而邕帝虽然吩咐了下人去求证,不过他嘴上却是道“就算你们当时没有苛待丽贵人,但丽贵人是不是在你们宫里出的事那丽贵人出事之后,你们是不是曾晾了她许久。”
对于邕帝的这些问询,木槿自然没法反驳,她只低声应了一声“这些固然是事实,可是陛下,丽贵人摔倒这事却并非我们娘娘所为,这后宫铺的都是地毯,更不存在我们娘娘刻意为难她,让她滑倒这种事实存在。”
对于这点邕帝倒是没有反驳,他虽然对这齐妃有些厌恶,可他心里也明白像齐妃这种人完全就是个软脚虾,他当初让齐妃执掌凤印,一来是有看在毓贤妃的面子上的缘故,二来则是因为这齐妃为人老实好掌控,这种人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谋害皇嗣,更何况她自己也有个儿子,更是犯不着去害人。
而木槿见邕帝没有反驳自己,便又低声道“陛下,既然是这样的话,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我们娘娘在这事上至少是不存在主观行为的。”
邕帝见木槿问到自己,他只略点了点头,随后道“继续说。”
木槿果然只继续道“所以奴婢以为娘娘在丽贵人滑胎这事上是不存在主观恶意的。这就好像哪位娘娘自我们家娘娘的宫门前过,却摔倒了一样,难道因为她在谁家宫门前摔倒,谁就是推倒她的凶手吗”
对于木槿的这句反问,邕帝没有回答,不过他皱了皱眉头道“朕自然没有这意思,但她在丽贵人摔倒后,却没有搀扶,这一点上这事是不是事实”
听到邕帝这话,木槿只能低声道了一句“陛下说的是,我们娘娘没有扶贵人,这点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可我们娘娘是有苦衷的。”
说完这话,木槿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邕帝,直到邕帝朝她点了点头,她方才继续轻声开口道“陛下只以为娘娘掌握了凤印,便是能耍威风的存在可我们娘娘深知自己不过是替陛下暂掌凤印罢了,故而她对后宫诸位姐妹从不敢有一丝苛待,更是不曾在任何一位娘娘面前耍过什么威风,关于这点陛下大可以同她们求证。”
“反倒是那丽贵人凭着陛下对自己的宠爱,只从不将我们娘娘放在眼里,往日的晨昏定省她不参加便也罢了,娘娘体谅她伺候陛下辛苦。可她只还不时编排我们娘娘。”
“前些日子四殿下孝顺,只寻了几支老山参给咱们娘娘,娘娘炖了山参鸡汤,几乎与娘娘交好的妃子们,娘娘都送了礼,别的娘娘都没事,可到了丽贵人那儿,这事就变成了我们娘娘不是。陛下您说我们娘娘这样做有哪点不对”
听木槿提及这山参鸡汤的事,邕帝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丽贵人脸上起了疹子,她哭着跟自己说是喝了齐妃送的鸡汤才出事的。
当时她只闹个不消停,自己还曾为了她训斥过齐妃。
不过后来他又替丽贵人请了大夫,结果御医们却说丽贵人脸上的疹子纯粹是吃多了发物,体虚内热的缘故。
而这丽贵人平日里的确爱吃发物,所以丽贵人脸上的疹子跟齐妃倒的确没多大关系。
不过他从来看轻齐妃,故而虽然知道事实是自己冤枉了齐妃,却也从没有同齐妃道过谦。
倒不想他都不以为意的事,这齐妃的宫人只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只也不太痛快的看向木槿。
木槿虽然感受到了邕帝的目光,可眼下她却是只做不知继续举着其他丽贵人作天作地,祸害自己主子的例子来。
举完这些例子,木槿这才低声道“陛下,您说您要是遇上一个您好心为她办事,却次次被她误解的人,您还会愿意继续为她办事吗更何况我们娘娘昨日才因为丽贵人的缘故被丢了这么大个面子,当下换作是谁怕都不免要对丽贵人心生紧惕许多吧”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娘娘看到丽贵人居然在地毯上都能摔倒了,只觉心生紧惕,故而也不敢去扶她,我们娘娘只所以如此,也实在是迫不得已,只为自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