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熹微,随着坊鼓声起,新的一天再次如约而至。
上京其他街坊处都已开门迎接着新的一天到来,然而对于花街这却是他们准备歇业休息的开始。
便是这花街最大的风花坊自然也不例外,他们早早便歇了业。
然而在这歇业的档口,那老鸨却仍是不能眠,虽然昨夜自己的姘头已经将那名知道内情的客人处理了,可老鸨心中依旧惴惴难安。
要知道这些贵人们若是染上这样的病,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自己头部的生意打的便是干净的理念。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能轻饶了自己吗
一想到这里,老鸨便如坐针毡,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昨夜的消息封锁。
也庆幸昨夜在那客人闹事之前,她便已经将对方推去了后院。
不然这人当时若是在大堂里稍微吼出些不该让人知道的事情,那她这封口的事情反而不好做了。
而如今处理了那客人,接下来该处理的自然便是那齐雲了,毕竟这齐雲可是一切事故的源头,她如今几乎已经断定了齐雲应该就是染上了之前那死去花娘一样的恶疾,毕竟她这发病的情况跟那花娘实在太像了,而这恶疾可以通过一系列亲密接触进行传播。
她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怀疑齐雲应当没有染上那病,然而昨夜她不放心。只又寻了齐雲身边贴身的丫鬟过来问了一番齐雲最近的起居生活,那丫头禁不住自己的盘问,只把齐雲在几日前,曾经违背自己的命令,偷偷去柴房看过那名死去的花娘。
二人之间往来密切,若是不甚戳破了那疹子也是有感染的风险。
故而现下都不必请大夫过来,本就心里有鬼的老鸨只越发的确定齐雲就是染上了那恶疾。
一想着这些头部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老鸨便觉一阵头痛。
而且这齐雲也不是个听话的,老鸨想到此处,眼中只又闪过一丝狠绝的眼神,这丫头也是个不能留的。
若是有必要,就应该将他们全部处理掉。
想到这里,老鸨已经不自觉来到了齐雲的门口,她看了一眼齐雲门口守着的龟奴道“那丫头可在里面”
两名看守点了点头。
随后老鸨便示意其他人将房门打开。
随着房门被打开,屋子里只传出一阵若有似无的恶臭气味,于此同时,昨日早早便休息了下去的齐雲今日居然还没起身,老鸨朝屋里看过去,方才发现这齐雲竟然发起了高烧,而且她虽然穿着中衣,可全身却是遮都遮不住的疹子。
而且那股恶臭的气息似乎正是齐雲身上传来的。
老鸨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整个人只又后退了几步。
她自己是生怕被传染上这恶疾的,然而她对于旁人可没有这样的担忧。
她指挥着那平日便在照顾齐雲起居的丫头道“你赶紧替她穿好衣服,等起了身,我便寻人送她去看看这病。”
丫头显然也有些害怕靠近,她并不知道这病要怎么样的接触才能传染上,她只知道齐雲那一身疹子只是让她看着她便已经十分害怕。
而且自己若是也染上这样的疹子,只怕老鸨根本不会给自己治疗。
故而她脚下十分不情愿。
“磨磨蹭蹭的是在干什么怎么着难道还要我来亲自动手不成”老鸨不悦道。
丫鬟虽然害怕齐雲身上的疹子,但与疹子相比起来,老鸨却又似乎更让人害怕,故而丫鬟犹犹豫豫着,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去照顾高烧不退,半昏半醒的齐雲穿衣打扮了起来。
“雲娘,起来穿衣了。”丫鬟一边为齐雲取了一套相对厚实的衣裳,一边开口唤着迷迷糊糊的齐雲。
齐雲正是双颊绯红,一副病魇之态。
她精神不是太好,不过对于丫鬟的行动她还是乖巧的配合着。
老鸨不欲在这满是病浊之气的屋内过多停留,见那丫鬟开始执行自己的命令,老鸨便也只丢下一句你快些收拾好,我让人送你去医馆,丢下这话,老鸨便转身离开了齐雲的屋子。
之后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丫鬟很快便为齐雲换好了衣裳,并且搀扶着齐雲出来了,齐雲此时全副武装,全身都被包裹的严实,便连脸上只也都罩上了帷帽,只是即使如此,她身上那股子恶病的气味却仍旧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
也是庆幸,此时正是清晨,营业一晚的风花坊里此刻寂静无声。倒并没什么人在坊中经过,不然这些人若闻到这股气味,怕不免要出于好奇出来看个仔细了。
不过考虑到齐雲还要经过闹市,更要经过城门。老鸨想了想,只又对丫鬟道“给她喷上些香吧。”
丫鬟自然依言照办。
之后那老鸨只又对丫鬟道“你也陪着雲娘一起去医馆吧,想来她这病怕是要治上一段时日。到时候她身边总是要有个伺候的丫鬟。”
丫鬟闻言显然十分不情愿,可她惯来没什么话语权,她若是违背了老鸨的意愿,老鸨可有的是法子整治自己。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