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娇便也让人熄了大半烛火,只留了一盏小灯便昏昏睡下。
不想睡着之后她竟又做了一个梦,梦里黄沙漫漫,一马驭人在荒原之上疾驰,身后是如梭的箭矢,而马上之人在马背之上无处可逃,很快箭矢穿透后背,那纵马之人只瞬间被扎成了刺猬,随着伤重,那人终于从马背上跌落。而马儿则驰向远方。
她循声朝那被箭矢刺翻在地之人望去,却见得那人赫然是赵衍桢。
在看清楚那张脸容之后,她便也被瞬间惊醒。
醒来之后发现只是一个梦,她方才呼出一口气来。
只可惜这气只呼出一半便全然换作了惊吓。
此时屋里也不知何时进来一名黑衣蒙面人,那人此刻正掀了床帘与她大眼瞪小眼。
她张嘴便欲大声呼救,那人早有所料,只连忙慌乱的捂住姜念娇的嘴。
随后那人又用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容来。
看到那人的脸,姜念娇方才松了一口气。
待那人松开了对姜念娇的钳制之后,姜念娇只小声问道“十三,这大半夜的你怎么这副打扮来见我”
十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显然他还没想好要编什么话将姜念娇糊弄过去。
然而姜念娇却已经看到了自己枕头边多出来的一角黄色信曳。
故而她只将那信曳从自己的枕头底下取了出来。
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余十三只能坦白“姑娘,是三殿下让我给您送的信。”
姜念娇闻言,倒也果然在信函之上看到了赵衍桢的署名。
倒没想到赵衍桢会写信给自己,而想着当初赵衍桢明明说过余十三便给自己了,可如今看来余十三这好好的暗卫倒像是成了她与赵衍桢的专信信使。
不过姜念娇也不生气。
她拿着信件,也没急着拆开,她只对余十三道“送信便送信,做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的,我刚才差点被你吓得小命都去了半条。”
听到姜念娇的斥责,余十三只尴尬道“姑娘看了信便知道了。”
姜念娇也没多想,她只一边拆信,一边问道“那他身上的伤可好了”
余十三问一答一道“我瞧着殿下像是没事了。”
听到这话,姜念娇便也心下安然了许多。
这时她也拆开了赵衍桢留给自己的信件。
不想只是看到信中内容,她脸上的笑容便微微凝固住了。
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赵衍桢送来的居然是一封告别信。
信上只说他要以劳军的名义深入云州,如此一来也好将羌漠黑鹰会在云州的据点一举拔除。
虽然前些日子赵衍桢早与她说过他们的婚事将要推迟,怕是还有些羌漠余孽没有铲除,可赵衍桢却没有告诉自己他要去的是那么远的地方。
这一去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不能成行,而如今眼瞧着气温骤降,云州一带怕是更为干冷。
想到赵衍桢对自己的隐瞒,姜念娇便已觉心中十分不痛快了。
再想到刚才的噩梦,她心中更是慌乱。
她冷冷看着余十三道“我要见他。”
“姑娘,此时时辰不早了,咱们现在过去怕也是不成了。”余十三颇为心虚道。
姜念娇便又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出发”
余十三被问的有些心虚,他只低声道“今日。”
“今日什么时辰怎么不见你对我说京中竟也没风声”姜念娇分外焦急道。
“是今日下午的事,如今想来都已经出城了,主子说了,他很快便回,还教我告诉您不必担心,只需在京中安心待他回来。”
“今日怎么便这般着急”姜念娇只轻轻苦笑一声。
随后她只又想到了见到赵衍桢那日的事,她便知这事怕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安排。
只是他却只到了自己已经出发的时候才告诉自己这事。
所以到底是他眼里没有自己这未婚妻,还是他怕自己反对他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她心里都不大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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