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措珠与焚梅的帮助,待在宁月坊的这段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一切正如之前措珠所说,因为那些黑袍人封锁了庄子里原来的道路。没了客源的宁月坊这段日子只格外安静。
再加之有措珠不时过来探访治疗,赵衍桢的伤也在迅速好转。
大概这些人里唯一不好的便是姜念娇了,毕竟宁月坊里没有生意,这宁月坊的鸨母自然心焦,她也不是白白做慈善的。
头牌的几个小公子与花娘她还指望着他们来当摇钱树,自然舍不得让他们做事。
但其他小厮或者不红的花娘小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故而在生意不好之时,她只经常使唤着各屋的小厮花娘与小倌将这宁月坊打扫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连平日的吃食也越发的克扣。
焚梅公子尚算是这宁月坊的头牌,那鸨母自然不会亏待于他。
不过作为一个还没正式接客的小童,姜念娇扮演的小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雪芽,我让你擦这栏杆,你是怎么做事的我现在可是抹了一手的灰。你连这点活计都干不好,你平日在焚梅屋里还能做好什么你若再这么毛手毛脚,我可就直接让你去伙房劈柴了。”
一名穿着粉色衣衫的清秀少年此时只翘着兰花指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训斥着擦洗栏杆的姜念娇。
大堂里旁人都在装模作样的擦擦洗洗着。
其实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暗暗看着这边的好戏。
粉衣男子名唤琴郎,也是这宁月坊里的小倌,不过他非清倌,在这坊里也不算头牌,只靠着成了鸨母的入幕之宾,故而此刻才能作为管事在这宁月坊里抖一抖管事的威风。
他平日里就讨厌那几个头牌花魁。
只可惜其他头牌花魁连带着底下的小厮都不是好惹的,他得罪不起。
而焚梅虽也是头牌,然而却是个性子沉闷不管事的。
故而作为一个欺软怕硬之辈的琴郎欺负起焚梅屋里的小厮便更是肆无忌惮。
虽说这琴郎也是个男子,但他自小被困在这风花雪月里,靠着在金主身边卖笑为生。
故而他虽是男儿,性子却并不甚洒脱。
甚至因为见识狭隘,他为人也十分小肚鸡肠。
可见人的本质其实并不以性别为区分。
姜念娇虽然也清楚这琴郎就是没事找事,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故而她只打算忍着让那琴郎骂一通便完事。
只可惜那琴郎见她不应答反倒是越发嚣张起来,他边指点着姜念娇,边忍不住伸着自己染了红色寇丹的指甲往姜念娇的额头戳去“小崽子,我说你你还不服气是吧你信不信我”
“不服又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
琴郎的狠话还未撂完,有人便抢白了他的话。
甚至在他伸手戳姜念娇额头时,那人只突然掰住了他的手指头。
那琴郎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只历时便发出了嗷的一嗓子。
待又开骂,他方才看清楚护着雪芽这小子的居然是从来不理会闲事的焚梅。
不过也不知为何,那平时瞧着柔弱的焚梅,今日倒似乎有些盛气凌人。
他在面对着少年时,居然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害怕的心思。
但想到焚梅是个软弱性子,而且眼皮子底下这么多人都在瞧着自己这边的动静。
琴郎自觉自己丢了脸面,此时他自然不会客气“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焚梅公子,怎么着你这小厮做不好事情还不能说了”
为了不被赵衍桢压下气势,那琴郎甚至不自觉挺起胸脯,提高了嗓子。他似乎以为如此便能压下赵衍桢那居高临下的气势。
只可惜赵衍桢压根不屑于跟这琴郎争吵,他只拉过姜念娇的手道“小芽,我们走。”
说话时,他黯沉的神色只不自觉低头看向姜念娇尚未好全的脚踝。
如果不是现在身份不合适,他大概已经直接打横抱起姜念娇了。
姜念娇自然也接收到了他的视线,在他看向自己脚踝之时,姜念娇下意识身子一缩。
显然她也怕赵衍桢英雄救美演上瘾,一头便把自己抱起来。
毕竟如今他们俩到底一个是头牌小倌,一个是伺候小倌的小厮。而且他们俩的身份现在还都是男人。
姜念娇可不想给这雪芽后续留下什么麻烦。
而眼见着二人眉来眼去,彻底无视自己,这琴郎便更为光火。
“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焚梅你少给我目中无人。”
琴郎的声音十分聒噪,赵衍桢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见他叽叽喳喳个不停,只能冷冷警告道“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直接扔下去。”
琴郎对此显然十分怀疑,虽然焚梅的个子的确比自己高,但他瘦的根竹竿一样,平日里也就是靠着厚实的衣服来掩饰身材的缺陷,故而他闻言只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就你这小豆芽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