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并没有接过姜念娇给的玉镯。
在姜念娇不解的看向翠翘时,翠翘方才开口道“我在小姐这里也拿了不少好处了,今日出的这次任务就算是额外赠送吧。”
翠翘简直就是个财迷,否则好好的江湖女侠,也不会行侠仗义的正事半点不干,收钱搞事当丫鬟的活她倒是毫不忌讳。
能让她说出这话,多半是翠翘见她这般凄惨,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的吧。
姜念娇莫名有点感动,她自然不再坚持,她收回了镯子,只郑重道“一切便拜托你了。”
翠翘点了点头,随后拉开房门,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竹帘外,芭蕉疏阔,海棠偎红。
思心园里,于瑟端坐于一方小垫之上,她身边的大丫鬟忧伶正备了四色果子,点了茶汤恭敬端给于瑟。
于瑟接过茶汤后,却并没什么心思享受这微醺的午后。
“忧伶,大夫是如何说的”于瑟摸着自己肚皮问道。
忧伶恭敬道“回夫人的话,大夫说这孩子没什么大碍。”
听到此言,原本应该舒一口气的于瑟却是神色分外黯然。
她喃喃自语道“这孩子留不得。”
那忧伶似乎本就是她的心腹,听闻于瑟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语,也不意外。
甚至忧伶还小心翼翼道“那咱们可要再去一趟大小姐那里若能借大小姐之手,将这肚里的孩子除掉,夫人岂不是再无后顾之忧如此一来还能让他们父女多生嫌隙。”
然而于瑟听了忧伶的提议却是冷哼了一声“今日我擅自闯入书房,姜放已生疑心。此时再往那禁足处去,你以为姜放是傻的不成”
“况且他们父女之间的嫌隙,哪里需要我出手。姜放对他这女儿除了利用,怕是半点情意也没有。”
“夫人,老爷不至于吧他对您和小姐不就很好。”忧伶一边轻轻锤着于瑟的小腿,一边小声道。
于瑟只低头看了一眼这太过年轻的丫头,随后轻笑一声“忧伶,你不懂,这男人绝情起来可比女人狠心多了。”
忧伶随后又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要借这点手段做什么难不成老爷还真能将大小姐打杀了不成”
于瑟却是扬唇一笑“我的目标从来不是姜念娇,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她看清楚,她自己在这姜府到底是什么地位。而且这女郎我毕竟也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的很。”
“你别看她嚣张跋扈,其实不过是小孩子脾气罢了。”
随后于瑟的眉头又是一拧“可这次回来,她倒似乎机灵不少,也不知是不是那毓贤妃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为了让她少出来掺和,我必须将她拉到我们这边,让她消除对我的戒心。”
忧伶显然觉得于瑟这话是在异想天开,毕竟自于瑟入府以后,那姜家大小姐便领地意识极强,对于瑟是横竖看不过眼。二人斗了这么多年。
虽然姜家大小姐总是自以为自己每次都取得了胜利,却不知自己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在外的声名却也由此变得一塌糊涂。
但凭着姜念娇对于瑟的讨厌劲头,忧伶实在想不出夫人要怎么化解她与姜念娇的矛盾。
于瑟似乎是知道忧伶的疑惑,她抚上自己的腹部,随后低头轻笑着道“若能让这孩子为女郎亲手杀死,她会听话的。”
毕竟姜念娇是那种坏又没坏的那么彻底,行事也不过小孩子脾气的大小姐罢了。
这种人若发现自己害死了人,心里难免愧疚。
而姜放定然也会因此大发雷霆,姜念娇的处境自然会变得糟糕。在那低谷之地,若自己能不计前嫌的对她好,表示并不介意她的所作所为,她相信姜念娇用不了多久就会对自己尽释前嫌。
当然这些话,她并没有再细细与这忧伶言说,她只轻声道“忧伶,近段时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我总得做好为人母的职责,你每日晚间都替我去送一次饭到青澜院吧。”
忧伶闻言只点了点头。
于瑟这才端起桌前的茶汤,她只用手轻轻转了一圈杯壁,随后方才啜饮了一口清茶。
思心园的廊上,翠翘听了这一番对话,心中只暗生惊疑。
但见于瑟似乎再无后文,她也不欲再多听,她纵身跃起,本欲快速离开此处,然而在她离开的刹那,她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快劲的掌风从后背袭来。
她下意识闪身便见一浑身裹的分外严实的黑衣人正招数凌厉至极的朝自己攻来,若不是她闪的够快,这人五指成爪,她的心肺怕都要被人掏空。
只可惜这人根本不给翠翘思索的机会,一击不中,下一击又至。而且这人身形奇诡,招招致命。
若不是翠翘的功夫也不弱,逃命自保的功夫更是一流,这时只要她稍差一着,怕都不免要丧于此人之手。
不过这人武功明显在翠翘之上,翠翘已经应付的有些吃力,她身上已有了几处小伤,若再继续下去,翠翘迟早不敌
而他们的打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