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中告诫,往后少与她来往。
平阳公主因其嚣张跋扈,本就在京城树敌良多;这王侍郎同样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苏卿有这样一个亲娘,又有这么一个公公,往后何必要与她再来往呢众人里头,唯有兵部侍郎赵戈家的赵三姑娘不信邪,仍旧把苏卿当成手帕交。
大皇子也听说了这事儿。虽有遗憾,但是转过身就忘了。
他想娶苏卿,无非就是图太后对她的疼爱,可是看父皇这样子,也知道实在不喜欢苏卿。太后固然重要,但父皇肯定比太后重要许多。大皇子只是稍稍感慨两句可怜可叹,便将这件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当今观察了两天,见大皇子并未有异色,这才放下心。他最怕老大被迷惑了心智,好在老大没有这个心。
是他多虑了就好。
将这麻烦丢给素来不喜欢的王侍郎一家后,当今便开始琢磨起如何发作这些犯了事儿的大臣,以及给自家老六找个好姑娘。苏卿这回一闹,让当今意识到,必须让老六赶紧成亲。
若由着他的性子,只怕而立之年都未必会找到合适的姑娘,这般挑剔,也未必会有姑娘愿意亲近他,倒不如自己来找,总不至于委屈了老六。
亲疏有别,给不省心的外甥女找丈夫,随意应付应付就行了;可给自己儿子找妻子,当今却慎之又慎,叫邓春来四下打听,将京城适龄且门第相当、才貌双全的姑娘都给他打听清楚,他务必要给儿子找个顶好的。
另一边,周律赶了二十多日的路,终于抵达了凉州的昌平县。
马车行至西北后,苏音便吐了好几回,水土不服,实在难受,吐得人都消瘦了。周律每日里小心照顾,四五天过后,症状才减轻了不少。
等到了昌平县,周律直接去了官舍。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酉时过半。如今已入深秋,天也玩的晚,这个点儿衙门里的人都散了值,只有一个小吏,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守着门。
听到车轱辘声,小吏拿下帽子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待见马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的夫妇,立马弹了起来,迎上前道:“尊驾可是承平侯,周县令”
周律点头应下:“正是。”
“县令大人一路辛苦。”那人便开始自报家门,“小的叫吴放,旁人都叫我吴老三,是着衙门里头的捕头,听闻大人这两日会到任上,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周律道了谢,转头看向衙门,确认这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此迎接。
且他们在这边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看来这县衙里头,也有点儿意思。
“倒多谢你了,不知官舍里头可有住所”
“有的有的。”吴老三笑着领他们进去,“官舍就在衙门后头,最大的那几间屋子都已经收拾当,一应家具也都置办整齐了,被子前两日就晒过,正好等着入住呢。”
吴老三说得好听,干的也同样细致。
几个人到了官舍之后,见里头果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吴老三安顿好了周律,又不知打哪儿弄来了热水跟烫饭。
他一人忙前忙后的,菡萏二人也不好意思,问过厨房在哪儿之后,自己也去帮忙了。
等天儿彻底黑了之后,吴老三见县令大人似乎累了,又识趣儿地主动告辞。
今日接到了人,吴老三心情不错,离开的时候,嘴里都在哼着小调。
可这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刚拐了个弯,迎面变碰到一个人。
吴老三收敛了表情,恭敬地问好:“县丞大人好。”
县衙里头官舍并不多,除了如今的周律一家,还有县丞和县尉,品级略低于周律。这两家在这儿已经住了不少年了,杨县丞本以为老县令离开之后,怎么着也得轮到自己了,却不想突然天降一位新县令,叫他彻底没了指望。
如今吴老三这举动,触动了杨县丞那纤细的神经,他觉得自己错看了吴老三,这个才是见风使舵的真小人。
“周县令刚来,就急着过去献殷勤,你小子还真是聪明伶俐。”
吴老三摸了摸鼻子:“不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哪谈得上献殷勤呢”
杨县丞讥笑道:“但愿这位县令是个有本事的,否则岂不是白费了你这一片心意”
吴老三也尴尬。
又听杨县丞说:“人家过来的时候拖家带口,连侍卫都带了好些,显然是不缺人,你便是上赶着伺候,难不成人家还真稀罕”
说完,杨县丞便擦肩走了,他就不信了,吴老三跟着周律还真能攀上大腿,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