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琼浆玉液甚美,可在下却为诸位着急啊。”
说罢,脸上露出悲愤之色,“燕皇无道,欲掀起战事,也不管百姓流离失所,眼下更是背弃承诺,对世家动手。”
见罗琼楼面色平静,男子眼中微动又拱手道“诸位尽可放心,我南晋皇族与世家共治天下,此法绝不会变。”
“若诸位担心那令狐家水军,大可不必,只要发出信号,夏侯元帅立刻会率水军前来相助”
一番话说完,船舱内罗家众人脸色却瞬间变得阴沉。
“夏侯家澹台公子可认得此人”
罗琼楼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子弟拖着一满身血污的人走了进来。
澹台明城看到后眼中一慌,脸上却面色不变,“罗前辈这是何意”
罗琼楼沉声道“这是夏侯家探子,前些时日与海岛老妖偷偷接触,窥视我罗家海上商路,如今南晋又让夏侯家来这便是你们的诚意么”
澹台明城连忙摇头,“此事在下丝毫不知,想必是个误会。”
见罗家众人冷眼相对,心中也升起一股怒气,“诸位长老,澹台家与罗家常有往来,在下才好心来劝,为你们寻一条生路。”
“在下奉劝诸位,莫要自误”
噔噔噔正说着,外面急促脚步声响起,一名道袍老者疾步来到船舱,也不管他人,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递上纸条“琼楼,神都来信。”
罗琼楼接过信只扫一几眼,顿时眼角一抽。
南晋使者澹台明城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罗前辈,你们考虑好了没有”
罗琼楼沉默了一下,“考虑好了。”
说罢,浑身真炁爆发,船舱内一瞬间好似坠入汪洋大海,沉寂深邃,冰寒刺骨。
呼吸之间,罗琼楼又收起真炁。
对面,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澹台明城已化成一座冰凋,脸上凝固着惊恐绝望的表情。
啪嗒一声,身躯碎裂,脑袋滚落在地上。
罗琼楼深深吸了口气,“独孤家大势已成,诏令天下,皇族世家法脉共同平抑物价,饕餮军年后成军。”
“老祖已然妥协,罗家能得到饕餮军九军之一用于守护山城,但要全力出资保障后勤,作为交换,皇族承诺不会觊觎罗家海上商道。”
罗家长老们面面相觑,那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眉头微皱,“九军之一这比原先的条件还要苛刻啊。”
罗琼楼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深海雷云滚滚,“我们,没得选。”
“来人,把这首级送往神都,老祖自然知道怎么做”
神都东城,修义坊。
“罗家没得选,我们也没得选”
上官秋脸色有些不好,“眼下这情况,皇族掌控社稷神道和民意刀,大势已成,大义也在其手中,山城已让我全力配合。”
芦州裘隐眉头一挑,嗤笑道“谁叫人家玩的狠,王夫子弄这一出,皇族又自斩一刀,我们若不跟上,鬼祭之法下次说不定就会出现在山城内。”
说罢,眼中有些无奈,“平抑物价,可不是只有粮食,这次大家伙都得出血,可怜我新弄得洞府,怕是玩不成喽”
漳州拓跋家重童子澹澹一瞥,随后沉声道“既如此,咱们就只能尽力争夺饕餮军职位,丢得东西,便从南晋去抢”
一旁司马薇听着众人议论,默不作声。
虽察觉不妙提前站队,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她能感觉到,太子一方对自己仍有些戒备。
若想站稳脚跟,怕是得送上投名状。而眼前这帮人,估计也还没搞清楚状况。
想到这儿,司马薇望向窗外,但见漫天飞雪飘洒,几乎家家户户全都挂起了白灯笼,而街上百姓,竟有半数披麻戴孝
神都城外,悲戚声声。
山海书院几名夫子身着白衣,刘夫子亲自抱着骨灰灵牌,后方全是头绑白布的书院子弟,各个神情凝重,双目微红。
浩荡白幡排成长龙,持幡之人各个满脸疤痕,仔细看,全是那日施展鬼祭之法的百姓。
道路两旁的人更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似乎整个神都百姓都已出来。
有白发老者举着灵位悲泣,
有虬髯大汉跪在雪中不断磕头。
“王夫子走好”
“王夫子当为圣人”
“呜呜呜”
哭泣声响彻云霄。
神都百姓不是傻子,事情过后,他们便知道这位名满天下的三代帝师,以性命为他们铸成了神器民意刀。
效果显而易见,次日国库放粮,神都粮价大跌,其他物价也随之跌落,朝廷更是设置善庄,收拢流落街头孤寡。
中土第一次,有人替他们说话。
王玄和萧仲谋、屠苏子明也在人群中。
屠苏子明望着眼前景象有些震撼,“民意之力,亦可倾覆山河,哪个家族再敢说王夫子坏话怕是祖庙立刻崩塌。”
陈琼也在书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