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大纛猎猎飞舞,日月星徽闪耀。四象运转,肉眼可见的血色煞炁从钢铁军阵中升腾而起,汇聚于主将大纛,又加持在爆裂符箭箭头。
箭头血色浓郁,竟有刺目金光四散。杀机瞬间冲天而起。身在空中的狼妖眼神惊恐,毛发倒竖。
这世界就是这样,即便炼炁化神,也终究是肉体凡胎,只要手段合适,三岁幼童也能拿剧毒毒死老怪,何况军阵汇聚一点,威力堪比飞剑。
演戏的目的不是妖军。老妖生性狡猾,且有妖术探查,根本不会上当。
祁隆做可笑之举,目的也不是妖军。有了皮鼓破蛊术,何必多此一举
唯一的目的,就是激怒老妖靠近军阵轰箭矢飞出,王玄身前一声巨响,气浪翻滚,手中长弓随之崩裂。
军阵凝聚煞炁威力太大,普通煞器根本难以承受。空中同时一声巨响,一道庞大身影伴着惨叫声飞出,打着旋将百米外大树撞折。
没死王玄瞳孔一缩。铛啷啷一柄扭曲的厚背大刀掉落在地。原来狼妖肉身远比黑袍精怪强横,危急瞬间,竟然硬是用兵器拦下。
这大刀韧性十足,刀背刻满密密麻麻纹路,显然是一件不凡法器,虽已折损,却护了狼妖一命。
“再来”王玄一声怒喝,旁边辅兵连忙递上新的长弓。远处,倒在地上的狼妖晃了晃脑袋,看到王玄又搭弓引箭,一声长啸,扭身化作黑烟消散。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远处密林中,残存的小妖早已吓得肝胆欲裂,四处逃散。
而随着妖王巨狼失去踪影,遗迹间又恢复宁静,唯有艳阳当空,山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
“跑了却是可惜”
“这老妖使得什么遁术”几名供奉眼中失望,微微摇头。
“安静,军阵不得妄动”王玄沉声低喝,手持弓箭,眼神凌厉扫视四周。
供奉们被军阵煞炁干扰,灵觉不显,但他却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怨毒的目光始终在密林幽暗处游荡,不肯离去。
狼性残暴,吃了亏哪会善罢甘休。这也是王玄费劲心思想要将其击杀的原因。
“是猎人传承”憋宝人杨老头忽然开口,眉头紧蹙,
“老夫曾见过巡山人一脉,他们便是这样,可借地炁木炁藏形,难觅其踪对了”说着,老头忽然眼睛一亮,虽有摇头道“这法门有遁有幻,重明灯可破之,但如今日光炽盛,怕是照不了那么远。”
“无妨。”王玄点头,沉声道“阿福,看你的了。”阿福顿时抬头,六只耳朵同时抖动,瞳孔中幽幽绿火闪烁。
“汪汪”犬吠声刚响起,王玄便拧身扭腰。轰气浪四散,尘土飞溅,长弓断裂。
远处密林中同样一声巨响,数根巨木轰然倒塌,木屑乱飞,可惜一道身影已闪身而出,又迅速消散。
王玄皱了皱眉头,又接过新的长弓。凝聚煞炁一击就是这样,虽威力不凡,但若距离太远,炼炁化神老怪就能凭借强横身法与灵觉躲过。
除非有更强的弓,更庞大的煞炁,令对方来不及反应,或者有类似太一教醮坛那种锁定炁息的法门。
但这些都只是后话。狼妖显然也发现阿福神通,开始不停变化方位,军阵这边则严阵以待,毫不松懈。
不知不觉中,僵持了三炷香的时间。嗷呜一声苍凉狼啸,狼妖远远显出身形,怨毒地盯了他们一眼,飞速离去。
蓝天之上,小白鹰啼嘹亮。王玄松开弓弩,
“已经走了。”谷郭鹿泉皱眉摇头道“这老妖太过狡猾,终究是个祸患。”
“无妨。”王玄沉声道“它也奈何不了我们,难以偷袭,诸军保持警惕,随时结阵,阿福,看紧着点”
“是,大人”
“汪汪”虽然跑了老妖,但毕竟连破两座妖巢,也算大胜。军士们甲不离身,就地休息。
辅兵营则收拢妖尸分解,埋锅造饭,忙得不亦乐乎。没一会儿,遗迹中便炊烟淼淼,肉香四溢。
“竟全是鬼绞藤”莫怀闲看着辅兵收拢起来的尸傀藤蔓,嘴角露出笑意,
“大人,那些妖皮妖骨倒也罢了,被蛊毒污染品相不佳,但这些鬼绞藤可是好东西,怀州司马家常年收购,是制作上等灵符的材料。”
“怀州”王玄微微点头,却想起另一件事,
“白三僖老爷子可有消息传回”莫怀闲拱手道“大人放心,已找到石匠门陈家传人,只是对方不愿背井离乡,白老爷子正在劝说。”
“开了开了”远处忽然喧嚣声响起,军士们已在青石广场刨出个大洞。
憋宝人杨老头跑来拱手道“大人,发现了东西”王玄眼神一动,连忙率人跳入洞口。
下方是一座圆形密窟,周围石壁全是凹陷小格,大多空空荡荡,仅有几个小瓶也掉在地上,布满尘灰。
而在密窟中央,则是一座三米高青铜大鼎,三足两耳,阳刻饕餮纹,虽同样积了层尘灰,但毫无锈蚀,古朴盎然。
“是藏丹房”郭守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