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城火车站。
人群涌动,来来往往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过客。
今天一大早,何大清,棒梗二人就带着手底下那帮小叫花子来到这里。
棒梗一声令下。
他手下那些穿着破烂的小叫花子们,就手拿破碗分散到了人群中。
小叫花子们走后,二人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棒梗,今儿一早,我这眼皮子就跳个不停,该不会要出事吧”
何大清忧心忡忡的嘀咕道。
“不能爷,咱干的是正经买卖,你怕什么”
“正经吗”何大清叹了口气,他道:“棒梗,你让孩子们卖惨乞讨,这我都不反对,但你教他们偷东西,是不是太”
“爷,你放心吧”
棒梗挥手打断了何大清的话。
接着,他又说道:“现在的人越来越没有同情心,那些小王八蛋一天讨的钱,还不够吃饭的,不偷能怎么办”
“可这是在犯法啊”
“行了行了”
“他们都是一群孩子,公安总不能抓他们去坐牢吧”
棒梗的语气很不耐烦,他觉得何大清胆子太小了。
这年头,你不动点歪脑筋,凭什么能发财
如今,他跟何大清穿上了新衣服,顿顿大鱼大肉,没钱能这么潇洒
“哎,希望是我多想了”
何大清叹息。
红星供销社。
大早上,史贞香吃过早饭就准备去买些礼品,打算送给许大茂。
本来她想一个人去供销社,但阎埠贵怕她乱花钱,死活要跟着一起。
此时,二人正在供销社争吵不休。
“老伴,你听我的,咱就买这条,许大茂见了肯定欢喜。”
史贞香看中的是一条大前门。
这烟价格不便宜,一条就要三块五毛钱,但送礼倍有面子。
不过,阎埠贵却死活不同意。
他道:“这烟不好抽,还剌嗓子,许大茂肯定不会喜欢,我觉得送这条最合适。”
阎埠贵看中的是一条“经济牌”香烟,一包才八分钱,一条也就八毛钱。
史
贞香一看,这哪是剌不剌嗓子的问题,分明就是阎埠贵抠门的毛病又犯了。
一条大前门三块五毛钱,能买四条经济牌,还剩四毛钱。
这账啊,阎埠贵算的门清。
“我说你们想好了没有,买条烟磨磨唧唧的,不买就上一边待着去。”
这时,一旁的售货员没好气地怼了二人一句。
这年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供销社柜台售货员。
否则,你就算抓着大把的钞票,也甭想从供销社买走一样东西。
没错,供销社柜台售货员就是这么傲娇。
“这位同志,咱就买大前门了,麻烦你给我拿一条。”
史贞香虽然性子泼辣,但被售货员怼了,她也不敢生气,还要一个劲的陪笑。
“穷酸样”
啪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然后将一条大前门拍在了柜台上面。
“钱,票,麻溜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好好,给,你点点。”
说着,史贞香把钱和一堆卷烟票递了过去。
售货员接过来一看,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史贞香递过来的卷烟票足有十张,售货员数起来嫌麻烦。
这年头,也有面值一条的卷烟票,但都在国营单位手上,购买特供烟时才会用到。
而像史贞香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只能搞到一包,两包的普通卷烟票。
就这些卷烟票,还是她花了不小的代价才换来的。
史贞香买完烟,又买了两瓶酒。
这一趟下来,足足花掉了七块六毛钱。
要知道,五块钱已经足够成年人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可想而知,这次史贞香下了多大的血本。
不过,这也正说明史贞香这人有远见。
一旦阎埠贵进了轧钢厂,就算当个学徒,每个月工资也有十几块钱。
二人刚走出供销社,阎埠贵嘴上就开始骂骂咧咧。
“败家娘们,一下子花出去这么多钱,你是不打算过了啊”
此时,阎埠贵的心正在滴血。
他也知道,钱花的越多,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但他抠门这
个毛病是改不掉了,一提到花钱,浑身就难受。
“老伴,你也别抱怨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咱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那我也心疼”
“这事要怨就怨赵学成个王八蛋,要不是他害你,咱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史贞香恶毒的骂道。
一想到赵学成,她那只断手处还隐隐传来疼痛。